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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说】五则(荥阳市第一初级中学 郑开明)
石大妈
石启和我一年上小学,同学熟悉不久,纷纷叫他石大妈。叫他石大妈,除了他的娘们声娘们味,还有他妈妈一样的好脾气。那个年代的一年级小豆包,年龄参差不齐,没有学前教育,不懂礼貌,很顽皮。石大妈比我们大了三四岁,听话又懂事,很快的被班主任看中了。
当了班长的石大妈,非常负责。老师不在,谁下桌走动或者说话,他立马来几句。刚开始,石大妈的号令还好使。时间长了,石大妈的話不灵了。调皮的学生,没话找话,故意生事。有一次自习,乱哄哄的教室,不知谁喊了声石大妈。从此,石大妈的外号取代了名字。
石大妈的家在邻乡的西大村,离学校八九里。偏僻的小屯,没有几个学生,即使上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人烟稀少的乡间小路,十二三岁的石大妈常常一个人。
当年的学生,除了家远,贫困,也极大的影响了学习。石大妈的小书包,几本教课书,两个写字本,再就是铅笔橡皮,文具盒都没有。几个好整事的坏小子,课间趁石大妈不在,嬉皮笑脸的把铅笔偷走了。看到这出恶作剧的同学,当老师叫大家写字,纷纷回头。感觉有事的石大妈,看看脚下,翻翻书包,没啥事呀。后来,发现铅笔没了。纸笔拮据的石大妈,气得面红耳赤。老师喝令把笔还回去,众目睽睽,那个拿笔的捣蛋鬼,只好乖乖的把笔送了回去。下课了,本以为石大妈要和他理论理论。那曾想,石大妈道歉似的和那个淘小子说,我就一根铅笔,多了,我就不要了。
石大妈,快来呀,高小宝他们打架了。一个男生连跑带颠,到了教室门口就喊。外班的学生纳闷的问,石大妈,那来的大妈?很快,石大妈风靡了一年组。班里有点事,大家就找石大妈。石大妈婆婆妈妈,劝这个说那个。心诚则灵,学生闹是闹,正经事,石大妈的话还真听。
石大妈的热心肠,增进了同学的好感。石大妈的包容,和谐了同学的关系。同学的玩笑,石大妈从来没往心里去。同学取笑的是他的娘娘腔,看重的是石大妈的人品。一年级的头几个月,石大妈极少误课。冰天雪地的冬季,石大妈经常不来,甚至七八天。成绩越来越差的石大妈,带来不来的维持了二年多就辍学了。大家的乐趣少了,石大妈渐渐的被淡忘了。
再见到石大妈,已经十七年了。在县城的站前大街,迎面走来的人,感觉十分面熟,同时有感觉的石大妈先说话了。石大妈的娘娘腔,我兴奋的认定,他就是当年的石启。眼前的石大妈,完全颠覆了小时候的形象。可体的衣着,神采奕奕,满面红光,潇洒自如。石大妈一九六四年当兵,七年的军旅生涯,拓展了视野,提升了文化。转业到地方,安排了工作,结了婚,有了宝宝。
我们的亲切交谈,依然离不开他的娘娘腔。石大妈的说,刚到部队,只要开口,就有笑声。班长,排长,甚至连长,没事也扯几句。后来,团里演出,只要有大妈的角色,非我莫属。到了工厂,不几天,就有人没话逗话。石大妈最后感慨的说,我的声音,这辈子是改变不了了。
我想,人的生理特征,所谓的缺陷,不见得是坏事。如果心态开朗,缺陷就是亮点。石大妈,小时候同学喜欢。当兵,战友喜欢。工厂,同事喜欢。石大妈,人人喜欢的石大妈,永远快乐的石大妈。
石意
石意是我初中的同学,文革停课就离校了。五十多年过去了,我对他的印象,依然很深。提笔写他,不是他的优秀,而是他的个性。
石意衣着简朴,生活邋遢。人很实在,学习一般。仰头高傲的石意,似乎总在观察着什么。时而低下头,似乎总在思考着什么。石意平时的话很少,一旦有人欣赏,打开话匣子的他,就会滔滔不绝。十五六岁的他,犀利的观点,令人咂舌
初中的我,俨然一张白纸,单纯的十分可笑。石意的理论,自然引起了我的兴趣。我爱听,他爱说,我们的交往,自然的多了。生活在山村的石意,居然视野宽,格局大。他从来不是是非非的议论同学,从来没有亲戚邻里的家长里短。连篇累牍的大道理,说到得意之时,本来歪着脖子的他,脖子更歪了。
石意的前瞻性,超前的怪异看法,很多人嗤之以鼻,难以接受。他认为,社会越进步,离婚率越高。贫穷牢固了婚姻,富裕会引发婚变。得不到认可的他,很沮丧,很孤立。石意不喜欢理科,对政治与历史感兴趣。但是,他的理论与老师讲的往往相左。比如唯物辩证法,唯物与辩证,他认为是两头堵。简单的一琢磨,似乎真有点那么回事。他还说,社会的进步,应该体现在人民的物质生活。石意很自信,也很纠结。他认为,唯物主义,就要实事求是。然而,他的看法,几乎触碰了时代的底线。
善于思考,观点鲜明的石意,逆向的思维,脱离了农村现实。回到家乡的石意,更加失落。鄙视的人们,甚至说他有病。孤独郁闷的石意,人们越泠落,他越想说。不论人们愿意不愿意听,他都喋喋不休。身心疲惫的石意,宣泄成了嗜好。石意,不在乎农村的艰苦。但是,在乎人们的看法。苦恼的石意,沉沦得稀里糊涂,绝望得更加孤僻。已经和乡亲们格格不入的石意,贫困潦倒,一辈子没成家。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石意,十几年前就去世了。
每每回想起石意的看法,感慨万分,浮想联翩。封关锁国的晚清,洋务派受到传统势力的掣肘,是甲午海战惨败的主要原因。光绪的维新,有识之士的人头落地,也是守旧的顽固派,拒绝新思想而失败。传统的思维,总是不理解新观念,反对新理念。把石意的看法比作霍金,似乎太离谱了。不过,他的某些哲理,得到了历史的验证。人们的不理解,是石意的最大痛苦,是他失意的根本原因。阐述看法的方式很多,无论哪种方式,看法都是展示给他人。无论什么看法,都要对应时代,环境,以及对象。不同的时代,不同的观念。不同的环境,不同的看法。不同的对象,不同的说法。看法,得到赞赏,自然愉悦,被人误解,自然痛苦。石意不是狂人,不是隐士,谈谈看法,无可厚非。或许,石意没了看法,才会快乐?
石意的姐姐哥哥都很优秀,姐姐,一九四八年东北解放,随军南下,转业定居了湖北,县团级干部。石意的哥哥,当兵提干,转业回了家乡,担任国企领导。
一奶同胞的石意,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哪?其实,不见得这样。一块沾满泥土的美玉,辛劳耕作的农民,那能想到这块石头是玉,肯定会不加思索,狠狠的扔出去。然而,达官贵人见到这块玉,一定会探明究竟,身价百倍,成为至宝。如果,这块玉进了皇宫大内,或许,就是传国玉玺。千里马得有千里人,没有千里人,千里马永远是野马。
石意很聪明,不能融入社会,是他悲剧的根本原因。如果深入的探讨,更大的因素,是他缺少爱。即使石意是块石头,如果擦洗干净,打磨成形,不也同样能登上大雅之堂吗?爱的温暖,能感化人,改变人,石意为什么不能改变那?爱的体贴,能理解人,为什么不能理解他那?或许,这就是多姿多彩的社会吧!遗憾,惋惜,天堂的石意,总会得到理解了吧!
石玉
这里是该乡最远最大的村子,这里的小学最有名气,这里走出了很多县乡人才。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六个乡镇的一所初中,这里的小学,每年都考上二三十。
土生土长在这里石玉,一九六三年,轻松的进入了中学。其貌不扬,瘦小的石玉,头脑灵活,善于思考。流畅的钢笔字,堪比笔墨文人。但是,拉近我们距离的是语言。
上篇文章的石意和石玉,都是我初中同学,他们的语言功夫,堪称天才。不过。石意宏观的看问题,说的是社会与政治,石玉说的是邻里乡亲。石玉的话极具乡土气息,很有生活。石意和石玉都很聪明,能言善谈,但是,他们的兴趣截然不同。
文革停课,地主成分的石玉,自卑的回乡务农了。走进社会的石玉,没有得到乡亲的认可。那个年代的农村中学生,大多数成了社会的骨干,甚至成了村镇领导。然而,石玉自始至终是农民。
石玉不如意的人生,傲是最大的原因。对于不如自己还是高于自己的人,傲,都不是好事。祖辈农民家庭的石玉,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空间狭小,视野有限。居高临下的石玉,乡亲们不理解。知多善广的人,石玉的传统观念,同样不理解。无论什么人,都不要高估自己,都不要过分地强调自己的观点。无论什么年代,想要融入社会,展示自己,都要抬头看路,低调做人。桀骜不羁的石玉,直来直去,好评喜论;滔滔不绝,话不饶人。圣人千句,难免失言。或许,石玉婉转点少说点,才是理性的选择?
怀才不遇的石玉,想法越来越少,只能安心农村。勤劳俭朴的石玉,固步自封。临近的四平,去的都很少。沈阳铁岭,多少年不光顾。二十六岁成家的石玉,贤惠的媳妇,非常认可石玉。夫唱妇随,吃苦耐劳,日子过的红红火火,有了两个儿子。憧憬着美好的石玉,把自己的未来,全部寄托给了儿子。
石玉夫妇瘦弱矮小,长年的辛劳,糊弄的饭菜,四十多岁就常常这里不舒服,那里也难受。有病舍不得花钱,实在挺不了了,就吃镇痛片。夫妇起早贪黑,种地养猪养鸡,全部的收入,都用在儿子的身上,甚至借钱满足孩子。寒酸的衣服,不知穿了多少年。儿子,就是他们的生命。为了儿子,他们的付出难以想象。
人的家境与环境,从来都直接的影响人生。如果深入的追溯,影响石玉最大的是环境。站在都市的高楼大厦,当然会看的很远很远,呈现在眼前的是多彩的社会,繁华的市井。然而,站在农村的庄稼地,能看多远哪?能看到什么哪?现在农村的孩子,只要感受到了城市的优势,无论读书或者打工,就再也不回农村了。当年的石玉,如果进城,绝对不是后来的样子。我刻意的提出了石意的傲,所谓的傲,就是圈子太小的结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石意接触的人多了,他还会傲吗?
叫人欣慰的是,大儿子职高毕业当兵,有了快乐的小家。二儿子,石玉夫妇并不看好。但是,二儿子本科毕业,深造军校读研,部队服役,二零一四年,晋升了中校副团职。
完成了使命的石玉,刚刚享福,二零一七年突然脑出血了。哥俩掏出了十几万,竭尽全力的把老爸的命保住了。然而,愈后的石玉,不能自理,几乎成了植物人。长期的劳累,巨大的精神压力,虚弱的老伴,得了心脏病。看着患难与共的老伴,痛苦地眨巴着眼睛的石玉,催人泪下,人人动容。
石玉是玉,然而,石玉的人生,令人惋惜,叫人感慨。石玉没有沉沦,他的勤劳,他的付出,堪称中国农民培养下一代的典范。发展需要人才,培养好下一代,就是对国家的贡献。石玉这样的好父亲,没能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但是,他的后代,一定能展现石玉的才华,实现人生的理想。
石书记
人生的经历,犹如一部大戏。无论参与者,还是旁观者,很多熟悉的人,熟悉的事,都会深深的留在脑海。这些鲜活的人物,这些多彩的故事,令人感悟,启迪人生。
石书记,文革中断了学业,高一就回家了。偏远的农村,地主成分的他,十几年的土地生涯,一九七八年,开始了传奇的升迁。从村会计,村书记到乡政府助理,付乡长,乡长,乡党委书记,仅仅六年多。一九八七年,石书记被县委选送到省党校学习,一九八八年回原籍任副县长。一九九零年调任市委副书记(县级市),一九九二年代理市长(另一个县级市),当年人代会正式任命市长,一九九四年担任该市市委书记。一九九六年,隶属的地级市,换届选举。十多位重量级的人大代表(这些代表,基本为副县级以上的领导干部),推荐石书记为副市长候选人。根据选举法增补的石书记,俨然一只黑马,轰动了大会,顺利的当选了副市长。
一九八六年,我所在的单位,距离石书记任职的乡很近。单位的一把手,和石书记是同姓同龄的熟悉老乡。我们在彼此工作的食堂,聚过餐聊过天,单位和该乡也小有来往。一九九零年,原单位的一把手,早已进入了政府工作。石书记委托该乡的同志,找我办了点职权内的业务。事后,石书记特意来电话,表达了谢意。
石书记担任该乡党委书记,工作出色,成绩突出。是历届威望最高,最受群众拥戴的党委书记。从省委党校回来,石书记几乎年年提拔,成了该地级市的政治明星。可是,就任副市长的石书记,几次会议的尴尬,下属的作梗,威望大大折扣,仕途戛然而止。
人的仕途犹如登山,到了一定的高度,进一步都很难。说啥是啥的村书记,到了乡政府,有人当助理都不行。有的乡里一把手,进城当副局长都吃力。面对的人群不同,领导的水平自然不同。石书记主管的部门,领导的级别高,资格老,业内有人气,官场有势力。从政多年的石书记,原来的经验捉襟见肘,过去的套路不好使了。本想大干一场的石书记,不知不觉的改变了。
人的年龄与激情,从来都是反比。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犹如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朝气蓬勃,敢拼向上。到了五十岁,激情少了,勇气没了,顾虑多了。而人的能力,往往决定了欲望的权利。无论年龄大小,当地位承受的水平到了临界,必然举步艰难。如同到了海拔的高度,必然感到空气稀薄,氧气不足。继续攀登,必然要有外在的条件。无论官场,无论社会,明知不行而为之,必然得不偿失,甚至败北。
我不是刻意的评论这件事,但是,大巫见小巫,道理相同。当人生的理想,横亘着大山,坦然的接受现实,低调做人,才是明智的选择。
石在
本篇文题《石在》取的是谐音,意思是实在。为人处事,不耍心眼,有啥说啥,这样的人,叫实在。下面的三件事,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典型的实在人,实在的事。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为了提高部队基层的生活,具备条件的部队普遍搞养殖。由于缺乏经验,上级允许部队和地方合作。驻军三师机械化步兵团的作训股股长是单位小车司机的哥哥,单位的一把手是转业军人,合作一谈即成。愉快的合作,一直持续到裁军。
为了协调合作,我们多次的去部队。部队拉练,也多次的到我们单位。因为,单位所在的车站,有该师的铁路专用线。
一九九四年九月,部队远程拉练。该师的一位副师长,来到这里督查。上百台各种车辆和装备,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整装上车,任务艰巨紧张。临近结束,副师长和团首长到我们单位就餐。四川籍的副师长,威武高大,非常豪爽。二两半杯子的白酒,几口就干。正喝着,进来一位大个子军官,匆匆的来到到副师长的面前,悄悄地说了几句话。副师长点点头一摆手,这位大个子军官就走了。
后来听说,大个子军官,是师部的上校副参谋长。大家感叹的说,这样级别的人,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地方,怎么也得客气客气,喝杯酒,面上过得去。部队就是实在,该干啥干啥,级别分明,上级不虚头巴脑,下级不挑理。尤其是部队的称呼,无论什么长,副字绝不省略,副师长就是副师长,特别实在。地方领导的称呼,从来不加副字,什么李主任,高主任,其实都是副主任。
一九九三年,单位所在地是两个乡合并的大镇,镇党委书记享受副县级待遇。这位书记,清正廉洁,为人实在,不搞形象,平易近人,讲民主,不霸权,口碑极佳。
由于工作的关系,我和该书记很熟。一九九六年秋,单位和乡镇有项共同的工作,该书记要我陪他下乡。镇里的吉普车,三个人的我们,书记和司机的聊天,感觉与县人代会有关。第一天跑了两个村,下午四点去了北面的一个乡。乡党委书记,照个面就和书记单独去聊。晚上喝酒,几位乡领导的话,验证了我的想法。过了两天又去了几个乡,事情完全清晰了。县里要开人代会,副县级待遇的书记,顺其自然的入围了副县长候选人。竞选,当然要拉票,虽然书记没和我聊这件事,但是也没背着我。几个乡镇领导的言谈,最认可书记的实在。果不其然,实在的书记,顺利的当选了副县长。
后来,在县城见到了书记。我有意无意的说了句,下次人代会·,您该竞选县长了吧?书记笑了,副县长如愿以偿,那里会有县长的野心。我下意识的问,县里的工作忙吧?书记非常实在的说:说忙总有事,但是,作为副县长,部署完了,下面落实,督促督促也就罢了。书记接着又实在的说:乡镇一把手就不同了,事情繁杂,出了问题,书记是第一责任人,那能像副县长这样的轻松。人们都说书记实在,当了副县长,依然实在。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单位有位老股长,业务娴熟,精明强干;不抽烟不喝酒,做事认真,上上下下,人人敬畏。老股长。无论公事私事,说一句是一句,吐吐沫是钉,特别实在。当时,有个爱折腾的股长,干啥赔啥,实在借不到钱了,就去找老股长。
周六下午,老股长来到我的办公室,请我下班帮忙办借钱的手续。我正想推脱,老股长掏出了拟好的借据。老股长和我父亲熟,故称我为爷们说:你是中间人,写上你的名字,就是形式,给他点压力,否则,这小子还得瞎整。我疑惑的晃晃头,老股长郑重的说:爷们,别害怕,到期不如约还款,包括利息,我全权处理他的住房。住房抵押?对呀!抵押是借钱的先决条件。接着老股长又实在的说,爷们,你就放心吧,这些内容我都写进了借据,我和他说好了,一手房照一手钱。
老股长办事,拉下脸了,直来直去,有啥说啥。借钱的这位,真像老股长说的,二年后,本息全还了,自己也没少挣。如果老股长不叫真,卯是卯钉是钉,大大呼呼的这位,没准还得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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