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姐姐说那过去的事情（一）（汝南县第二初级中学 刘冬丽）

大姐出生在六十年代。应我的要求，她跟我说起我们家过去的事情。

大姐说：我几岁的时候，村里年年有一大块豌豆地，大老太年纪大了，所以村里就指派他去看豌豆地。那时候咱的生活可以，咱爷在大队里当会计，咱奶给大队做饭煮饭。咱们家虽然也吃不饱，但勉强可以度日。可咱村上很多人他们连菜都吃不上，日子苦的很。我印象最深是有一次，咱老太住的那屋西头儿有个厨房，有一年过年的时候村里分肉，咱好不容易分得一块肉，还是米猪肉，咱娘把那块米猪肉放锅里让我烧锅煮。我想着快能吃到肉了，就用大火一下烧的那个锅也着火了。这可把我吓坏了，赶紧喊咱娘，我去倒水浇，等咱娘过来连锅、柴火什么的都着起来了，差点儿没把房子着了。

我是咱家老大，那时，我穿的那个破呀没法说当时我只有一个棉袄，弄脏了咱娘去洗，一洗袄都得去跟邻居和我大小差不多的彭建军借棉袄，他两个棉袄，我就一个。那时还没有分家，咱奶当家，家里也穷，也是没办法。

咱奶性格倔，咱爷上过高小识字，在大队当会计。但爷爷奶奶两个人性格不合，老是成天的好打架，咱爷常常借酒浇愁，又加上咱爹那时候不听爷爷的话。高小以后，咱爷爷安排爹去教书，他不教小孩，嫌吵得慌，让他到大队当秘书，他不愿意。面对家里很多烦心事，咱爷气的一身病，咱姑姑那时候学医回来，最终也没有叫把爷爷的病治好。咱爷老早就去世了。

咱爷虽然去世早，但他活着的时候可是劳苦功高啊。咱奶奶说，那时候正赶上五九年闹粮食，咱爷是咱那大队会计，也管咱生产队的地，周围其他大队的村民饿死很多，独有咱大队的人一个都没饿死，那时候不让个人开小灶。咱爷说我就装作不知道，大伙儿只管在家里偷着开锅，人不能饿死，都要吃熟食，天黑了去上地里捡的红薯。那时候不是粮食大浮夸吗？最后就咱爷走的时候，一个大队的老老少少都去送咱爷，个个眼泪巴汪的，都说好人不长寿。也正是因为“搞特殊”，咱爷还被抓去到汝南坐二十多天牢。坐牢就坐牢吧，包住全大队人的性命，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咱爹那时候年轻时候也勤劳可能干，那时候咱是咱那庄第一个小瓦房的。不管咋说吧，生活上没有人家紧张。

讲到孝顺，咱娘可孝顺了。在我印象最深的有一次，咱姥儿来了，咱娘杀个老母鸡做鸡肉面片。饭做好了，赶紧先给咱大老太和小太儿各盛一碗饭，让我端过去。又给咱爷、咱奶各盛一碗，然后是咱姥，小叔小婶。等到咱这儿锅里几乎没有肉了。我那时候小不懂事，可生咱娘的气。咱自己吃多好啊，最后咱娘盛了几个面片一小块肉给咱小弟，然后开始给我盛，那时候我在咱家里是老大，又加上我体差，所以受到特别待遇。反正给你是最后，你小时候胖乎乎的，所以那时候好东西都不轮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