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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亲(十)
石门镇丁婆婆家的丧事就算平平安安的办完了,昔日热闹的场面也算是收场了,石家镇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丁婆婆再没有替儿子冬全找媳妇的念头,她也想通了,这就是命。可不吗,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一个机会,虽说有点亏待腊梅,可必定一双儿女的大事都办了,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月娥吊死在家,人走了,魂还没走那。傻儿子冬全那里知道老母的苦心,丁婆婆不信佛的,现在也是一日三次的烧香磕头,乞求佛祖保护她的一双儿女。
月娥走了,百乔一家自然从大喜一下变成了大悲了,石家镇的丧事算是了结了,可一家子各想各的心事,似乎都成了陌生人。郑老爷子也没打算出门打铁了,他也看穿了,这么大的岁数还奔什么啊,他要守着这个家,让家里人都积点德,别再出什么乱子。
仁传与腊梅,也就是新婚之夜,才把两个心灵深处都有创伤的人扭在了一起,他们的结合,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就在他们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月娥走了,不敢想象,仁传会这么惧怕月娥的死,他知道前因后果,他预感到家中还要出大事。
腊梅当然不知道郑家不可告人的事了,可他知道,她到郑家就是要给郑家来生儿子的,郑老爷子不息血本为仁传续弦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更何况现在还搭进个月娥。腊梅知道,仁传并不喜欢他,只是要把他当成生孩子的性机器。她没过门前就听说仁传在外霸有数不清的女人,他兄弟俩的恶习,十里八乡是出了名的,早有耳闻也不为怪。仁传前妻锡秀到底是为什么去上吊自杀,腊梅真想知道,可没人会告诉她真相,她只能在与郑家的生活交往中去寻求答案。
此时的仁胜话语更少了,从石门镇回来后,他就搬进了月娥住的房间,从郑老爷子那,家里就没有人敢拦着他,他的生活习性改变了,以前是夜晚很少归家,现在可到好,夜晚很少出门了,这连郑老爷子都感到奇怪了,是仁传知道学好了?还是月娥的死,让他变了个人。越是这样让家里人捉摸不透,仁胜心里才感到满足,他要漫漫的来,他要大家都得不到安宁,他要大家都得到惩罚,他要大家都知道什么是恨。
仁传是耐不住寂寞的,何况外边的女人还要他去打理,几天的闭门羹他早就受够了,下午还没等到队里收工,他就找到在地里除草的腊梅,告诉她,不吃晚饭了,他要到朋友那去办点事,腊梅能说什么,只能是听从他的。仁传刚走了没几步,又返回来找补了一句:“进屋就把门锁上”,这让腊梅感到奇怪,进郑家已经十来天了,郑家有大门,除了临睡前把房门锁上外,还有这个必要吗?进屋就锁门,一家人都在,还怕什么不成。她并没感到有什么异常,也没这个必要。
晚饭做好了,腊梅叫公公伯乔和仁胜来吃饭,四缺一,伯乔问腊梅仁传到那去了,腊梅无言可对,只是说他去找朋友办事,伯乔火了:“他能有什么正经事,他又去找野女人了。”仁传一言不发,三个人都低着头默默不语了好一会。还是郑老爷子想开了,随口说到:“本性难移,就随他去吧,我们吃饭。”仁胜乖巧了,揣起碗就吃开了,老爷子和儿媳各有各的心事,那吃的下去呀,再加上这些时没有一天的顺心日子,老爷子身体已经垮了,没吃两口饭,也就早早的回房休息去了。
这时的堂屋里只有孤男寡女的仁胜和嫂子腊梅了,腊梅不想吃饭,但她还要等仁胜吃完,好归置碗筷。沉默不语的两个人还是仁胜先开口了,他一开口就道出了天机,让腊梅感到有点措手不及,就像晴天劈雷,坐着的身子都有点支撑不住了。他告诉腊梅,他不想欺骗她,是他强暴了锡秀,锡秀是因他而死。他让腊梅不要对外说出这件事,也不要向仁传提起这件事,他说腊梅不应该答应这门婚事,既然来了,就要付出代价。临出门,仁胜说道,仁传不在家,他会随时来找她的。此时的腊梅瘫靠在椅背上,大脑一片空白,这是真的吗?我该怎么办啊?!胆子及小的腊梅,浑身上下打着冷颤,久久不能离去......
换亲(十一)
严寒的冬季是不好过的,特别是当一个没有家庭凝聚力,家里缺了主心骨的郑老爷子一家,更显得凄凉。百乔早年丧偶,本想把孩子拉扯大,给他们完婚,也就一了百了,没想到,两个儿子长大了,翅膀也硬了,一个赛过一个的坏,一个赛过一个的没有人情味,让他寒心,特别是第一个儿媳锡秀和小女月娥的相继悬梁自缢,给他的打击太大了,他对这个家彻底失去了希望,他硬不起来了,他不再是当年十里八乡赫赫有名、让人尊敬的长者,他一下子变的苍老多了,一个弱不经风的老头再经不起折腾了。
腊梅通过仁胜的自白,对这个家算是了解的差不多了,她弱小的身躯抵挡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厄运。丈夫仁传,对她没有一点夫妻情义,除了新婚之夜把她当成发泄的工具,破了她的姑娘之身,算是与她同了房,这几个月的晚上很少归家,回来也是喝多了,像是个酒疯子,胡闹一通也就倒床入睡了,偶尔问起仁胜是否欺负过她,从来就没正眼瞧过她,也没正经碰过她。对于小叔子仁胜,自从向她道出了锡秀吊死之迷和向她表白的一些话,她对他就产生了极大的恐惧感,除了下队出工,回家做饭、吃饭,尽可能的躲开仁胜的视线,快快回到屋里锁上房门,才算有点安心。她知道,这门是挡不住仁胜的,早晚仁胜会破门而入对她非礼。
每天在恐惧中生活的腊梅是想回娘家看看的,可仁传不准,她找公公百乔,想让他给疏通一下,可公公说他说话不顶用了,还是小俩口商量着办。腊梅的眼圈红了,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正当腊梅心里难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小叔子仁胜不知怎么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手把她拉进了旁边的东厢房,另一支手捂在了腊梅的嘴上,示意她不要碱,他没对腊梅怎么样,只是告诉她,想回娘家的事他找仁传谈,过两天就可成行,并让她放心,仁传不敢欺负她的。腊梅身不由己的依歪在仁胜身上,胆战心惊的听着仁胜发话。她有个感觉,这个家里,仁胜只要是说个什么事,准保是说一不二的,仁胜也并没有把她怎么样,她的恐惧感也顿时消了好多,连忙谢谢仁胜。
当天晚上,也巧了,仁传在掌灯的时候回家来了,仁胜要跟仁传喝口酒,让嫂子腊梅炒一盘花生米,烫一壶白酒,仁传满口答应。不一会,腊梅就叫仁胜入坐,哥俩就喝上了。先是东拉西扯的没正题的瞎扯了一起,仁传知道仁胜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肯定有话要说,这架式预示着仁胜是要向他摊牌,也肯定跟腊梅有关,他太了解仁传了,他自知没有仁传手黑、心狠,这是他不及他的地方,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在仁胜面前就没硬起来过。
酒过三巡,仁胜的话这才切入正题。“你在外寻花问柳我不管,你归不归家我也不管,但你不能欺负嫂子腊梅,更不能对她动粗!嫂子要回娘家你不应拦着,她嫁到郑家,也不是奴隶,应该给她自由。”仁传也不是吃素的长大的,可对于唯一的小弟仁胜,他只有让的命,他知道,月娥的死,仁胜肯定把他也列入了报复的名单,这个罪名肯定也是为了自己而牺牲了月娥的幸福,导致月娥寻了短见。在小弟面前,他只能听之任之,就由着他的脾气吧,不然,把他惹恼了,非让他给宰了不行。“来、来、来,喝酒,你放心,我不会欺负你嫂子的,她要回娘家就让她去好了,我看你的面子,由着她好了。”“腊梅,你过来。”腊梅听到碱叫,连忙从里房里出来。“小叔子说了,我也同意了,你要回娘家,自己安排去就是了,明天就去,正好老爷子也没犯病。”腊梅知道,这是仁胜在帮忙,她知道,她欠了仁胜一个人情,不报也是不行的。
郑家看似平静了,可在暗地里较了劲的干柴,随时都有被点燃的可能。腊梅如愿以偿的去了石山镇,可在一个没有女人的郑家,乱子还是少不了。
换亲(十二)
腊梅回石山镇娘家好几天了,这可苦了郑家老爷子,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他是指望不了,没一个会给他做饭,饥一顿,饱一顿的没人管。当初,为了什么延续香火,把大小两个姑娘以换亲的方式先后把她们给嫁出去了,到如今,一个走了,另一个也是要死不活的,他成天烧香念佛,是忏悔,也是在赎罪,他太对不起她们了。
想当初,挺直腰板走路,人前人后,让人尊敬的郑老爷子已不存在,风卷残云无所有,风烛残年细无声,可怜的郑老爷子第一次感到孤独,第一次品尝到人间的无情,他第一次想到死,他算计着自己劳苦一生的末日就要来了,他知道这就是报应。
郑老爷子颤抖的身躯,再也支撑不起这个没落的家,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他大呼大喊着,偌大的一个家,并没有一点回应,回敬给他的而是大风吹打窗户的咣当声。
仁传几天没归家了,他在镇上傍着两个做小生意的女人,两个女人都是冲着仁传是个人物,能在镇上给撑个门面,不会受人欺负,才跟他鬼混在一起的。他们都知道,仁传是个花花公子,看上的女人,就要想方设法弄到手的流氓无赖,在这里,各取所需,也就没有什么非议了,再说了,谁又敢那,那不是自找麻烦吗,现在不挺好吗?
仁传父亲健在的时候,主要以打铁为生,要说掌钳技术,仁传这些年跟着学,也应该不成问题了,可他就不把这个家的主业挑起来,就靠老父亲自己苦苦支撑着。
现在可好,大树倒了,钱也挣不到了,光靠那点庄稼地,可真要喝西北风了。没见仁传着急过,他心里根本就没这个家,更谈不上那个为家操劳一生的父亲,还有那个填房的媳妇了。他还是不管不顾,花天酒地的在外过他自己的日子。
这么大的风,仁胜又到那去了,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还用说吗,不也是在外鬼混吗。他与仁传不一样,他走了另一路子,前边曾讲过,他是专门玩弄小男孩,是个有怪癖的人,后来,听进过城的人回来讲,这可能算是同性恋。确实的,附近村子,十来岁的男孩,真是找不出没有让他扒过裤子的,他也算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流氓。
仁胜有一点好,他从不在外边汹酒,他不是不喝酒,而是决不多喝酒。他心很深,谁也别想把他琢磨透。他阴沉着脸,带着杀气,喜怒无常的性格,谁也不敢惹他,难怪天不怕,地不怕的仁传,还惧怕他三分那。
收工之后,折腾一遛够,又赶上大风天,还是早点回家弄点吃的吧,谁让咱替妹妹月娥出气,把个嫂子支回到娘家去了哪。仁胜是这样想的。
腊梅回娘家了,仁胜先期的报复目的,基本上实现了,父亲伯乔自造孽,现在已成了孤家寡人。仁传和腊梅虽说没有夫妻缘分,但必竟是夫妻关系,仁胜变态的心里就是要把他们拆开,最终他还要占有腊梅,他要在情感上压服仁传,现在腊梅一去不归,他的心里也多少得到了满足。
天黑了,风也越刮越大,凉嗖嗖的,村子外边,见不到一个人,让人感到凄凉,仁胜打着寒颤,缩着身子往家里赶。
到了家门口,大门打开着,里边一片漆黑,仁胜已经预感到家中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不会没有一盏煤油灯亮。
很久没叫过父亲了,今天他破天荒的大声叫着父亲,可没有回应。他摸进厨房,摸到火柴,点燃了灯,举着灯,在几个房间里四处找寻着,没有。再举灯到后院,发现父亲倒躺在板栗树下,急摸父亲鼻下,还有呼吸,他顺势将父亲背进了东厢房。
给父亲盖上被子,掐着父亲的仁中,一会郑老爷子还真缓过来了,仁胜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只是希望父亲得到惩罚,而不是要他死。他知道,真要有那个心思,也是要招报应的。
可一会,仁胜就发现,父亲说话,已经语无伦次,精神恍惚,也认不出他了。他跑出去找来村子里的赤脚医生,医生检查,不头痛,不脑热,别处也没感不适,初步判定得的是精神病。
送走了医生,仁胜一人呆坐在堂屋里,他把这一切,又都归罪到仁传身上,他要他,不得安宁,他要他,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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