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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武帝为何要立傻儿子司马衷为太子?(汝南县王岗镇中心学校 齐云轲)
西晋泰始三年(公元267年)正月,晋武帝册立儿子司马衷为太子。此时距晋武帝代魏称帝只有一年多,他本人也才三十二岁,这时候确定接班人显得过早了。况且,这时距其父司马昭去世还不到两周年,三年之丧尚未结束。所以,晋武帝在此时立太子,与司马家族一贯极为重视丧葬之礼、倡导以礼孝治天下的宗旨不符。
以情理揣测,他此时立太子应有难言之隐。
一、难言之隐
司马炎虽是司马昭的嫡长子,但他的世子之位却长期没有被父亲明确。因为其弟司马攸虽非嫡长,但其幼年时就过继给了无子的伯父司马师,成为司马师的嫡子。司马师是司马懿的嫡长子,是其家族无可争议的继承人。所以,如果司马攸没有过继给司马师做儿子,司马炎继承司马昭的晋王之位可以说没什么悬念,但是司马攸一旦成为司马师的嫡子,在与哥哥争夺大位继承权上就有了很大的优势。
祖父司马懿很器重司马攸,生父司马昭对其也很宠爱,司马昭曾抚摸着自己的椅子对他说:“此桃符座也。”桃符是司马攸的小名,司马昭说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自己日后将把大位传给司马攸。后来,司马懿的舞阳侯爵位也由司马攸承袭。
对此,司马炎十分忧虑,为了争夺世子之位,他不惜纡尊降贵,亲自前往司马昭心腹何曾、裴秀家中拜谒,请何曾等人在司马昭面前为自己力争,可谓煞费苦心。
司马昭晚年在立谁为世子的问题上左右为难:按说,晋王之位该传给长子司马炎,但次子司马攸是兄长司马师的嗣子,继承大位更有资格。直到何曾、裴秀等人反复劝说,一致声称“中抚军(司马炎)聪明神武,有超世之才,发委地,手过膝,此非人臣之相也”,司马炎的世子之位才最终确定下来。
西晋建立后,在武帝与司马攸君臣名分已定的情况下,齐王攸暂时不会对兄长的皇位构成威胁,所以开国之初,武帝对齐王攸在一定程度上仍然予以重用,以显示其孝友之德行,兄弟两人一度和衷共济。但武帝多年来与其弟司马攸争夺世子之位而产生的嫌隙,难免使他耿耿于怀,成为一个挥之不去的心结。由于齐王攸拥有很高的人望,被众多的朝臣视为武帝身后最合适的皇位继承者,所以武帝对齐王攸始终都有戒备防范之心。
为了彻底杜绝齐王攸觊觎皇位以及朝臣拥戴他作为皇位的继承人,晋武帝及早建储、早定国本未尝不是其防微杜渐,确保司马氏皇位在武帝一房永久传承的重大国策。所以武帝立司马衷为太子的这项措施针对性就极其明确,诏曰:
朕以不德,托于四海之上,兢兢祗畏,惧无以康济寓内,思与天下式明王度,正本清源,于置胤树嫡,非所先务。又近世每建太子,宽宥施惠之事,间不获已,顺从王公卿士之议耳。方今世运垂平,将陈之以德意,示之以好恶,使百姓蠲多幸之虑,笃终始之行,曲惠小仁,故无取焉。咸使知闻。
诏书中“置胤树嫡”一语就是要强化司马炎一房的传承地位,它明确告知天下士民与司马氏宗室,帝室的正统地位只能出自司马炎一房,就此排除了晋景帝司马师的嫡子司马攸继帝位的可能性。诏书中另外一句:“又近世每建太子,宽宥施惠之事,间不获已,顺从王公卿士之议耳”,颇有玩味的余地:所谓“宽宥”指的是当年晋文帝司马昭几乎放弃嫡长子继承制度,而代之以偏爱的司马攸。晋武帝在此委婉地批评了自己的父亲。“顺从王公卿士之议”一语可能是指司马炎立司马衷为太子并非所有的朝臣都赞成,但他已不能再等待,必须以众臣都拥戴立太子的名义,顺水推舟,立即作出决断。正如后人所指出,武帝急切地立司马衷为太子,便是为了阻断人们对于齐王攸可能继位的猜测。
晋武帝子嗣甚多,共有二十六男,其中不乏智商较高者,为何偏要立司马衷为太子?难道他不知司马衷智力有缺陷?后人多认为,是晋武帝司马炎不了解自己的儿子,才导致了惠帝登基,西晋短祚的悲剧。但是,晋武帝毕竟是西晋开国之君,并非昏庸之主。所谓知子莫如父,以武帝之雄才,岂能不知司马衷驽钝愚鲁,难以继承大统。武帝之所以不肯更易太子,并非是感情用事,而是有诸多方面的考量。
立嫡长而不立庶幼是中国古代自西周以降就确立的王(皇)位继承制度,帝王皆不敢轻易变更。从历史上看,一旦废长立幼,废嫡立庶,就极易造成动乱,甚至是家破国亡。曹操立储之时,曾经在曹丕与曹植之间犹豫不决,尽管曹操最终立曹丕为嗣,但曹操刚去世,魏国局势立刻发生动荡。曹彰从长安赶回洛阳,他对曹植说:“先王召我者,欲立汝也。”又带着兵马问贾逵:“先王玺绶何在?”幸亏贾逵机智应对:“太子在邺,国有储副,先王玺绶,非君侯所宜问也。”才化险为夷,避免了曹氏兄弟的骨肉相残。
曹魏之事,离晋不远,晋武帝当然记忆犹新,何况他自己也有与魏文帝曹丕相似的经历。殷鉴这一刻骨铭心的教训,武帝认为此类事件不应再发生在自己的子嗣身上。尽管司马衷智商不高,但他是皇后所生,在名分上完全凌驾于其他庶出的皇子之上。当然,对于司马衷的智商问题,武帝也不是没有担忧,他曾多次考虑更换太子。史载:“帝以皇太子不堪奉大统,密以语后。”但是在“母以子为贵”的封建时代,更换太子关乎杨皇后及其家族地位,故司马炎的想法刚一说出就遭到杨皇后的强烈反对:“立嫡以长不以贤,岂可动乎?”皇后之言虽是为太子司马衷申辩,但“立嫡以长不以贤”确实合乎古法,常为历代帝王所遵循,司马炎很难驳斥,何况武帝在这一问题上感同身受,有过切肤之痛的往事。
二、原因分析
武帝子嗣虽多,但嫡子只有司马轨、司马衷、司马柬三人。司马轨早夭,司马衷智力驽钝,司马柬却“沈敏有识量”。一次,晋武帝亲临宣武场,让司马柬整理核查三十六军的士兵名册,司马柬竟然一眼就校对出名册中的脱漏谬误,晋武帝甚“异之”,之后对他特别重视。由于司马柬沉稳聪慧,有胆识器量,故深得武帝欢心,“于诸子中尤见宠爱”。太康年间,司马柬“甚贵宠,为天下所属目”。武帝可能有过易储的打算,以司马柬来取代司马衷的太子之位。但最终却封司马柬为秦王,命其出镇关中。武帝为何会改变主意呢?根据武帝一贯秉持立嫡长的原则,很有可能考虑到司马柬虽为嫡子,却非长子,如果立司马柬为储君,就是废长立幼。如此一来,自己当年和司马攸争夺储位并最终获胜就缺乏正当性,而且也失去强迫齐王司马攸离京就藩的理论依据。而继续保留司马衷的太子地位,除了可以避免“废长立少,违礼不祥”,还暗含一层用意,即告诫众多的庶幼皇子,晋室之统绪必须按嫡长传承,庶幼子切不可有继承大位的异心。
为了进一步强调嫡庶有别,武帝于泰始十年(274),特地下诏曰:“嫡庶之别,所以辨上下,明贵贱。而近世以来,多皆内宠,登妃后之职,乱尊卑之序。自今以后,皆不得登用妾媵以为嫡正。”这就以皇帝诏书的形式规定了不许非嫡长之子争位,也排除了齐王攸继嗣的可能。
此外,晋武帝不废太子应该还有思念发妻武元皇后杨艳的用意。武元皇后生前百般呵护司马衷,但她体弱多病,担忧自己一旦离世,司马衷的太子地位就会不稳。她知道晋武帝一直宠幸胡芳,担心在她死后胡芳若被立为皇后,司马衷的储君之位难保。为此,杨艳煞费苦心,巧妙地安排其堂妹杨芷入宫,使其成为继后,以保护司马衷。武帝为人颇重情感,与武元后伉俪情深,故不忍拒绝她的临终嘱托。此后,武帝每欲废太子时,想起武元皇后的临终遗言,也就打消了废储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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