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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作品6
【十言加白叙事诗】《李豁子离婚》
(根据河南曲剧《李豁子离婚》改编)
人物:李豁子,孙氏女,县长(承审),衙役甲、乙
序:
看大清三百年气数已尽,我中华遍神州涌起风云,
辛亥年大革命风雷巨震,出了个好领袖名叫孙文。
孙中山倡民主深得民心,他提出均地权节制资本。
放小脚剪辫子妇女翻身,为男哥废包办自由婚姻。
有一位年轻女子本姓孙,嫁给了李豁子她不称心,
自结婚天天闹日子难过,每日里哭啼啼热泪纷纷。
孙:
只可恨我的那二老双亲,包办了小女的终身婚姻。
他们只贪钱财不顾我身,找了个丑丈夫不像个人。
我只要看见他就起恶心,实在是沾污了小女青春。
俺不图金来可也不图银,俺只图寻一个如意郎君。
那一日坐家里心中烦闷,进来了叔伯姐叫孙玉贞。
她曾把学堂上念过国文,提起那婚姻事法律记真,
男二十女十八婚姻大顺,父母亲不包办用介绍人;
不要那啥彩礼不要陪送,不迷信再不讲八字生辰;
只要是两个人两相情愿,就能够去登记自愿结婚;
倘若是久以后感情不和,还兴去到政府申请离婚。
那时节听此言我动了心,玉贞姐您与俺思忖思忖。
你妹夫李豁子实在丑陋,你知道他模样长得吓人,
今年他都已经四十五岁,妹妹我才刚刚一十八春,
他比我大里多只有不顺,站一起活像那我的父亲。
过门后终日里太不顺心,三天里两头吵常闹纠纷。
有心思分开过和他离婚,按法律不知道批不批准?
我请你今天来论上一论,你知道我心里宽上几分。
我决心已拿定必须离婚,与豁子分开国主意拿稳,
趁豁子去拾粪赶快出村,非进到县政府去打离婚。
顺着那大宽道急向前进,过了那城南关进了城门。
大街上多热闹人头攒动,有老少也有那年轻之人,
看人家一个个咋都恁俊,哪能像俺那个豁子嘴唇。
心有事我急急往前急奔,县政府离不远面前已存,
看警察别着那个盒子炮,细盘查过往的进出之人。
看门内有一个大墙影背,有几面红蓝旗两边插分,
正中间挂着个大的相片,不用说这个人就是孙文。
我不由战兢兢不敢前进,慌忙向那警察说明原因。
不多时把我带到大堂上——
县长:
走出来我问官职叫承审。
(数板)
有承审,把话云,说与民妇你听在心,
你的家乡居住在何处,家中都有什么人,
你的婆家姓啥娘啥氏,快与本县说个真。
孙:
孙氏女启朱唇面向县尊,尊一声老前辈县长大人,
俺婆家本姓李娘门姓孙,住在那县城之南李家村。
县长:(白)今年多大了?
孙:交新年我正是一十八春,
县长:(白)正年轻里嘛,有啥冤枉啊?
孙:我的那婚姻实在不顺心。
县长:(白)怎么不顺心啊?
孙:嫁了个丑丈夫不像个人,
县长:(白)啊!
孙:他浑身上下都找不到俊。
县长:(数板)
有承审,把话发,民妇你讲话理太差,
丑俊都是父母养,长得丑陋他不犯法。
这一民妇,你说你那丈夫长得丑陋,到底是怎样的丑陋,讲给本县我听一听行不行啊?
孙:(白)大人既问,您就听了!
孙氏女未开言珠泪来滚,尊一声县长啊我老大人。
我丈夫他姓李名叫豁子,他生在丙戌年四十五春。
他头上秃疙痂二指恁厚,脓血水不住地往外头浸。
左眼里长了一个棠梨花,那右眼马马虎虎看不真。
他脸上的麻子不分个儿,囊鼻子他说话没正经音。
他是个前背锅又后罗锅,豁嘴唇还露着他黑牙根。
他是材坏胳膊还镰把腿,多大的草包肚子吓坏人。
仡佬肢长里还有狐臭眼,睡瞌儿熏得我头疼恶心。
就他那别的毛病且不讲,脖子里长个肉影七八斤!
我好比一朵莲花初开放,他好像残枝败叶落埃尘。
我与他就没有夫妻情分,望县长您与俺判决离婚。
县长你好比是天上的月,你可怜可怜我苦命的人。
今天你不准俺把婚来离,我一头碰死你这县衙门。
县长:
这女子只哭得热泪纷纷,承审我也为她感到伤心。
(数板)
女子不要泪嚎啕,这件事情我代劳。
按照法律程序办,即可为你下传票。
一只朱笔拿在手,照着砚台纸一诏,
三言两句写完毕,政务警察一声叫:
我将传票交与你,李家村豁子快带到。
甲:(白)哎,县长啊,您是说叫我们到那个李家村去传那个李豁子里是不是啊?
县长:(白)正是!你们要速去早回!
甲:(白)是啦!哎,伙计,快走吧!
乙:(白)走!
甲:接过了那传票急下堂走,
乙:不觉快一时就出了南门。
甲:咱今天去到那南李家村,
乙:定去要传那个豁子嘴唇。
李:
李豁子清晨起来去拾粪,回家来咋就不见我女人。
东院里找罢我西院里找,南院里找罢我北院里寻。
七邻里和八家我都找遍,找不着我女人我不放心。
豁子我急里是一头大汗,一进门就碰上两位差人。
我一不欠粮来二不欠租,你们到俺家里是为何因?
甲:县政府有女人将你来告,
乙:我们要带你走去到衙门。
甲:有衙差来带路头前里走,
李:豁子我拐扒扒后头边跟。
我为人从不干亏心之事,我不怕半夜里有鬼敲门。
甲:耍时间来在了大堂以上,
李:李豁子我急忙叩拜县尊。
县长:
有承审在法庭开言先问,下跪的你可是豁子嘴唇?
李:(白)县长啊,我就是李豁子,李豁子就是我,嘿嘿,见笑啊!
县长:
李豁子莫扎跪平身站起,
李:
李豁子忙起来躬一躬身。
出言来把县长我来先问,今天你带豁子是为何因?
县长:
叫一声李豁子你要听准,你女人嫌你丑与你离婚。
李:
豁子我闻听气里跺跺脚,县长你不要光听贱人说。
是我缺她吃还是缺她喝,还是我不把贱人来养活,
还是我豁子不把活来做,还是我吸烟还是去赌博。
豁子我要是犯了那条错,她与我离婚我可没啥说。
你没见她吃也没见她喝,你看她穿里戴里错不错?
她头上挽青丝有顶盘大,这麻花簪子啊后边插着。
她脸上搽的是胭脂粉啊,还是我给她买里成大盒。
耳朵上戴里可是镀金坠,她那手勃上又戴拧丝镯。
她上身穿里是那国花缇,她那下身穿的是花子格。
往下看丝光袜子洋腰带,花蓝地带袢鞋没离过脚。
平日里她喜好去赶个会,豁子我在后边把墩搬着。
她一头扎进那个会场里,这挤挤那钻钻找她不着。
从对面过来一个好小伙,她们是紧挨着有多热和。
他们说说笑笑咱且不讲,她临走还把人家手摸摸。
我问问这个人他是谁呀?她说是娘家二哥老同学,
看表情我知道她在撒谎,分明是编圈摸弯来诓我。
挤进那会场里她去看戏,她不好看小旦光看生角。
那生角下妆从她眼前过,这贱人伸手一拉忙搂着。
搬住人家脖子亲了个嘴,惹里那一圈是笑呵呵呵。
我拉她衣裳襟叫她快走,她说是你娘个腿妈个脚,
就你那个鳖型可别管我,你那个鳖型可是管不着。
刹罢戏她还是不想回家,她还要看上一个连灯锅!
她渴了我就给她筛甜酒,她饿了我给她称来油膜。
称来了油膜她说没吃饱,我给她领到那个牛肉锅。
吃牛肉吃里多她就发渴,吃甘蔗我还得把皮剥剥。
你知道她七孙渴成啥样,一小会儿她都吃十来课,
看戏吃歇着吃不停地吃,光甘蔗一天都得一捆多。
回家来盘脚搭手墩上坐,豁子我还得给她下灶火。
鸡蛋汤还有那个油烙馍,好吃里全都尽着她自个,
她还一个劲儿里挖苦我,她说是长里好了吃好里,
谁长里赖了吃那黑窝窝。都怨我李豁子长的太丑,
张大嘴没啥说吃黑窝窝,她还使那白眼珠来翻我。
喝罢汤她坐着还不去睡,她还叫我给她把床来戳。
戳罢床她还是不肯去睡,还叫我豁子给她叠被窝。
我叠了被窝她还不去睡,她还叫我给她把鞋来脱。
脱罢鞋来她还不我睡呀,她还叫我给她洗洗臭脚。
她坐在高凳上把头来解,我坐在盆子边给她洗脚,
我闻见那臭气就膙膙鼻,她照住我脸上踢了一脚!
你知道她七孙踢有多狠,这一脚踢我了个青眼窝。
我豁子拐扒扒急忙站起,这一脚挨的我可受不着。
睡到那床上叫我绻住腿,她言道豁子我可给你说,
今夜黑儿你可别挨住我,你挨住我了你可招呼着。
睡到半夜我拉拉她的腿,谁知道她在那里发了火,
她双脚照住我那屁股上,扑通扑通狠狠地撞两脚,
我一跟头栽倒那床底下,把尿盆砸烂床前流道河,
盆疴痄硌住我的胳老窝,疼得我一夜都没有睡着。
你看我待贱人这样的好,她还要非与我把祸来作。
要想我同意与她把婚离,除非是拉出西门炮敲我。
县长:(数板)
李豁子你莫要哭,听我说说法律书:
孙总理为了解放妇女苦,决心把旧的观念来铲除。
妇女也是父母养,男女平等不马虎。
况且你,脸又麻,头又秃,脖子上又长肉嘟噜。
她才十八岁,豁子你四十五,站到一块不像夫,爷不爷来叔不叔。
她既然不愿把日子过,你勉强留下啥益处?
她喝上二两大烟土,和撘和撘服了毒。
娘家听说她死故,必然与她把气出。
官司打到县政府,有理无理你准输。
到那时,你卖田地,当房屋,无吃无喝无住处。
(白)豁子啊,到那个时候你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李:(白)县长啊,那你说那是真里?
县长:(白)什么?我县长还能与你撒谎吗?
李:(白)县长啊,那你说那清得离婚。中,离就离,谁要是不离呀,谁是个龟孙!
县长:(白)好!
有承审在法庭我开言论,李豁子真算得爽快之人。
把一支大朱笔我拿在手,我与你写一个判决书文。
上写着李豁子四十五岁,下坠着孙氏女一十八春。
一个长得丑一个生的俊,他们二人自愿解除婚姻。
今天在县政府里判了案,从今后再也不是一家人。
男的可再娶女的兴另寻,二人分手后永不犯舌唇。
哪一个久以后要不承认,县政府档案柜里有存根。
再写上中华民国十九年,三月二日上午判的离婚。
都盖上红堂堂政府大印,你们各持一张出离衙门。
李:
李豁子接过这判决书文,不由我心难过眼泪纷纷。
出言来我不把旁人来骂,骂了声小贱人不要良心。
自从你进到我豁子家内,我豁子待你呀啥好情分。
一天三顿饭没有让你做,咱们顿顿吃饭不离腥荤。
想穿啥想戴啥货铺里问,针线活没叫你扎上一针!
有花生和瓜子还有果品,兰花豆一回给你称几斤,
你整天坐家里你吃个够,吃不完还送给相好的人。
那天戏子您俩偷偷说话,他给你胰子你给他手巾。
有人对我讲我装不相信,我想就我这个烂脏样子,
麻脸漆糊不可认恁真啊!怕的是咱二人犯了生分。
实指望咱们俩同床共枕,给俺李门留一个枝叶根。
早知道你是个这号孬货,打光棍也不要你这号人。
从今后咱们各走各的路,谁也不去操那个谁的心。
哪怕你嫁给那个总司令,还是去总统府里当夫人,
我要是眼气是个活龟孙。李豁子骂一通下堂走去——
孙:
大堂上喜坏了我小佳人。
我望着好县长啊施一礼,大人你断的案顺意民心。
天保佑地保佑多多保佑,保佑你快升到省府衙门。
我回去就对俺的二老讲,俺要去寻俺那个心上人。
他那分发头那个两边抿,花露水搽的那个香喷喷,
他钢笔别到那个布袋上,说起话一句句都有学问。
两口子和睦睦把日子过,俺二人欢欢乐乐过百春。
孙氏女说罢后忙下堂去——
县长:
撇下了承审我暗自沉吟:
他们是一个喜来一个恨,当官的实在难称万民心。
要不是孙总理的主义好,妇女们啥时候才能翻身?
千年的旧风俗已被打破,呈自由和平等气象一新。
尾:
今天我唱到此处够一段,它起名就叫李豁子离婚。
(2024.10.18初稿,10.22修改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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