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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4/7/20  阅读次数:237  字体大小: 【】 【】【

“关脉如豆”说癌症


中医临证,贵在四诊合参、而历代名家,于四诊之中,无不倚重脉诊。《内经》曰:“微妙在脉,不可不察”。对于辨证求因,脉之作用至关重要。四言脉决云:“脉乃血派,气血之先。”是谓脉为人体生理病理信息之反应及预兆。余临证三十年间,辨疑似,别真伪,深得力于脉者恒多,而于癌症患者之证治,亦无不借重于三指之禅。就中不乏体会,此处仅以消化道肿瘤患者之关脉,诊见厥厥动摇如豆例,略加报道,以作探讨。

从中医传统之脉诊部位而论,左关属肝胆,右关属脾胃,俱归消化系统。若于此处脉道中或一手,或两手,诊见“动脉”,即指下如小豆一粒,稍硬而突起,厥厥动摇者。脉书多作肝脾不调,气机郁滞论,主于行气开郁法;或作痰浊瘀血盘踞,主于祛瘀消痰;或主阳热亢盛,热毒内燔,治宜泻火解毒。余于消化道癌症患者中,至今见此脉凡三例:一例胃腺癌,一例淋巴癌愈后复发胃转移,一例十二指肠壶腹部癌肿,均已晚期。三者同见此脉,足否此脉为消化道肿瘤患者特异脉象之一种,有待于今后深入探索。但三人脉象之辨证意义,同中有异,然皆不越上述所说病机。

例一 教师吴先生之岳母,年过古稀,虽形瘦而精神矍烁。于1993年春间,渐觉胃脘疼痛嘈杂,自服胃药不效,方去医院检查,已是胃腺癌晚期,乃婿迓余为诊。诊见患者两手关脉均有一粒突起如小豆大,坚硬跳突,厥厥动摇,是两关均见动脉。加之患处时作胀满疼痛,若得嗳气矢气,方能稍获宽松。胃气上逆,呕吐时作,屡投行气宽中、消痰、化瘀、和胃降逆,兼以解毒制癌之方,均有小效而脉终不变。经再三思考,改以逍遥散为主方,参酌诸症以增损之,突起之脉体渐小。服药一月余,动脉竟得平复,两手均呈清晰之弦象,脉体一统,直上下行。后患者入医院切除病灶,不意术后不久,即长逝矣,殊为可惜。

例二 女支书许某,年方五十,于1992年患淋巴癌,颈侧淋巴结肿胀成串。已转移至双侧扁桃体及胃部,因化疗后致胃部病灶破裂,引起大出血,故于救治止血后,仅以极小剂量疗之。许极邀余治,余为详析四诊,拟定一方:以参芪术草补益其气,归芍养血调肝,夏陈消痰,藻布棱莪攻逐软坚,合牡蛎皂角刺以透剔通络兼消肿核,夏枯红藤清热消炎,复配以解毒制癌之品,碾磨成粉,使其吞服。药后自觉症状逐步消除,精神转佳,饮食畅进。继则颈咽淋巴肿胀消失。在某医院住院一年,同时服余之药粉一年,一如无病然。复查则胃中转移病灶亦已消失。后在该院每月检查一次,连续五次均未找到病灶及癌细胞,准予出院。

患者以为病既愈,不必服药而自行停服中药。盖不知病灶虽除而余毒未净,正须继续服药巩固。如其不然,则“炉焰虽熄,灰中有火”,稍一不慎,势必燎原。三个月后,医院嘱其化疗,谓为之作根治之计,以杜日后复发。余再三恳切相劝,不能阻止。一期化疗既毕,即觉右上腹痛且加剧,继则呕吐不止。检查结论为“胆囊炎”,予对症处理无效。余诊其脉,左关近似平脉,而右关动脉厥厥旋动,坚硬跳突。余断然以为胆囊无病,当是癌症复发,病灶在于胃脘。急改往市一医院作CT,汪实确系癌症卷土重来,病灶在胃部。继而请原治医院专家作化疗,不数日撒手去矣。此为“关脉如豆”与癌症相关之又一病例也:

例三 退体工人孙某,年逾古稀。1994年3月突发上腹剧痛,送长征医院剖腹探查,乃见十二指肠壶腹部及胰头部有八处癌灶,大小如花生仁。随即关闭并出院。于是其婿迓余为治。余诊见发病之时,中皖肿胀高鼓,胸脘及腹外形如鼓胀,胃内切痛,似绞似剜,饮食不进,嗳气腐臭,呕吐频作,大便不通。诊其脉则右关一粒如豆,厥厥然跳突不止,用力按之,挺然指下,余脉则小滑。舌质淡红饱满,苔薄白而干。即为行气活血。疏肝化滞,兼以抗癌。药用丹参、赤芍、蒲公英、白花蛇舌草、柴胡、川楝子、延胡、木香之属。三剂症状消失,患者饮食起居恢复常态。且眼至第三帖时,得大泻,腹笥鼓急之状随消,右关动脉亦见软小。一周后,前症复作,动脉又复坚硬跳突,复用前方,竟无寸效。思患者年事已老,气血本虚,原方加入大剂白术归芍,脘腹胀满又即消散。右关跳突之脉亦明显软小,按之已不甚坚。由此可以推测,是脉象随元气与邪气之盛衰而呈形耳。至第三次脘腹再痛,仍加白术归芍以进又无效,经反复研究,重予一方,以益气健脾、软坚散结、解毒抗癌为法,竟又得症状全除,胀满不作,神情饮食,一如常人。服用三年余,无丝毫病象,复作检查则病灶仍在。是药之与病,旗鼓相当,势均力敌,故相安无事。在与患者复诊数十次中,其右关之动脉,时大时小,时软时坚。有时竟可消失,而与寸尺部之脉合为一体。该患者目前仍健在。

按:上述三例患者,均为消化道癌肿,而所见之脉,右关部均为动脉,是否动脉乃消化道癌肿特异脉象之一?有待进一步探索。固然,消化道癌肿患者,并不都见动脉,可各有脉象呈现。反之,若见动脉而无惊恐、跌仆、胎产及他症疼痛者,当警惕是消化道肿瘤之预兆。此理若能成立,则不仅于诊断多一门径,且于肿瘤之预测及早期发现,亦有重大意义。

其次,就吴母及孙某两例用药之情况而论,动脉坚硬跳突,似是实证无疑,然投行气活血、软坚散结等品,皆不甚使动脉改变,而参以益气养血,疏肝解郁之剂,动脉则变软小。是以脉象之强劲坚结者,应先虑其虚,后虑其实。当因元气伤残,无力正常运行气血,加上七情所伤,气机不舒,病气始坚凝不散。但余所见仅此两例,尚不足以得其结论。此说若是,从而推广之,则肿瘤病灶之坚凝根深,与患者自身之真元亏损,及七情重伤实属至关。则治疗之时,不可不时时顾护病者之元气,亦不可不时时注意调适患者之情志也。关于精神因素与癌症之关系越来越为医界所证实。当代中医泰斗姜春华教授于1978年12月19日给笔者之来信中,亦明确指出:“过去中医对于癌症认为与七情有关,现在看来多数癌症病人由于心情抑郁而起。”先生之见解极为精辟,故凡见动脉者,宜注意及此也。

消散一法试癌肿


消法,是用消肿散结、开通破积之药,以消除因于气滞、血瘀、痰凝、火郁、湿聚、水结之类而产生之肿块、痞积,使病灶消除、经络通达,气血调畅、脏腑安和,从而获得康复之法。

消法为八法之一,乃中医治病基本大法之一种。对于消法中专用于治疗阴核痰块,癥瘕积聚等症者又常谓之消散法。近今肿瘤流行,鉴于肿瘤多具有形病灶,故使之及时消散,又为治疗肿瘤不可缺少之途径。余于临证间潜心体察,使用消散法有如下粗浅体会,述之以为引玉之砖,

一曰使用消散法宜掌握最佳时机。盖人身之气血贵乎周流通畅,一有怫逆,诸病生焉,若见有形肿核或块物者,法当及时消散,俾其速除,不可迟疑因循以坐失良机。倘迁延日久,积气深入坚牢,则有欲拔不能之势。故掌握时机,消散及时最为紧要。而恶性肿瘤之病,早期不易发现,一见症状体征常在中晚之期,不仅其积气之盘踞已根深蒂固,且此时毒邪内蕴、正气虚衰,邪正交织,盘根错节,惟宦仔细辨识,适时投以旗鼓相当之消散药物,结合扶正、解毒、行气、活血等法,以使获得转机,始可趋入坦途。

前贤治癥积,以初、中、末三法分别处治。初期病气始凝,正气未伤,最宜攻逐消散。中期正气渐衰邪气渐盛,消散之法须与扶正同用。晚期正虚邪实,须以扶正为主,消散之法仅可辅助,量病取用,所用药物之数量与剂量,宜细加权衡斟酌,切忌孟浪。余曾治一晚期肝癌患者,辨证方中稍益丹参、青皮等行气活血之品,用量甚轻,服后竟致呕血。虽经抢救及时,未酿成大祸,然每思及此,尚心有余悸。就此种意义而论,医者操生杀之权,为人司命者,可不慎欤。

二曰消散法须对因施治。消散法在于治疗阴核痰块与癥瘕积聚等证,而形成之病理则包括滞气、瘀血、凝痰、郁火以及水湿积聚之类多种因素,或单独成病,或数者结合为病,因而使用消散药物治疗癌肿,必须明辨疾病成因,采用针对性药物,始可获得佳效。

三曰宜结合软坚,解毒、化滞、祛瘀、消痰、扶正等法。相须为用,则疗效相得益彰。癌症患者病因难明,证情复杂,尤其屡经治疗或久病迁延之患者,体内往往气血淆乱,邪正混杂,不宜独用消散一法以单刀直入,必须审慎衡量,于邪正虚实及各种病理因素之间,取舍得宜相兼为用,则相辅相成,始可共建大功。体虚者当辨其阴阳气血,而辅以扶正。热毒内炽者当助以解毒、攻毒或泄毒之法。肿块坚硬者应佐以软坚之品.以助其消散。

余于数年前,曾以经由精心挑选之消散药物组合,加工制成“神农系列”抗癌制剂,试用于临床,确有特殊疗效。

略举数例如次:

例一 男青年卫某,三十岁,未婚,会计专业人员。于1991年9月因突发咳嗽、吐血两月余,经市一医院检查确诊为肺癌,予以手术治疗。开胸后见两肺布满散在性癌肿,无法切除,随即关闭。且断定其生命期不超过三个月,因而不施化疗。但患者高热不退,咳嗽痰血依旧。余给予以消散药为主之“神农一号”内服,翌晨体温便明显下降,两天热清。服半月后咳嗽及痰血基本消除。出院后续服上药,自觉症状消失,眠食皆安,体力恢复,面色红润。三月后摄片结果稳定于三月前之状态,虽病灶仍在,未见扩散发展。于正欲调整治疗方案时,患者停服中药,去某医院接受化疗。两月后其姐夫再来邀余出诊,则患者已极度乏力,难以移步于咫尺之间。头发脱落,见食则呕。摄片示癌肿已转移至肋骨、腰椎、膀胱及胃部等处。患者决定停止化疗,再服中药。余立即为其特制“神农二号”浓缩胶丸,此方于一号方中加入解毒制癌之品,并加重消散之力。药后病情稳定,症状减少,服一月后摄片示病灶稳定于一月前状态,第八肋间影可见缩小。不意患者于此时回市郊乡下探亲,未带足药物,断药一周后下肢瘫痪,失去知觉,频吐痰血;流汗不止;持续发热至38℃以上;神识时明时昧;小便癃闭,腹胀如斗。随即返沪导尿,同时予服大剂量“神农一号”粉剂及仍以消散为宗旨之“神农八号”酒剂。一周后热退,咳血止,但尿中仍有脓血。二周后尿色澄清,神识完全清醒。服药至一个半月时已可翻身侧卧,连续坐起四十分钟亦不疲劳,下肢开始有痛感,胃部可扪及之肿块已缩小三分之一,病情均在趋向好转,但患者心理严重失衡,因其父母均患癌症,母亲于儿子确诊生癌症时忍受不住精神打击,突然病故,其父却在儿子病情好转正需精神支持之时,溘然长逝,患者极度消沉,自感活着已无意义,于1992年8月初自行停药待毙。虽余及其领导反复开导终无济于事。仅停药半月即命归泉路。

其父系某省沪办主任,曾患肝癌,由专家手术切除。二年后适值患者得癌时父病复发,肝内有花生米大癌肿二处,服“神农二号”两月后,一处消散,一处缩小。但其深信专家化疗,将儿子一并带进。其疗后迅即出现大量腹水,深度黄疸,未几即逝。

例二 周某,三十五岁,干部,曾任空军飞行员。素来健康无病,于1992年5月因便秘十余日,腹中不适,于长征医院发现腹腔癌肿,剖腹则见肠及腹膜布满癌灶,组织已变性坏死。因无法手术而关闭。并断言不能进食仅可用补液支持,命期二个月。如进食造成大便阻塞有即刻死亡之虞。余视其左腹表面手术切口处虽已缝合,但缝中有少量滋水渗出,左下腹有拳大肿块一枚,据云手术所见肿块生于肠外。余予以“神农一号”内服。并嘱其食粥以维持生命,药后竟每日自行大便。一周后手术切口弥合良好,可以拆线。十余日后可起床散步,已能进食大米饭,大便依然通畅。不意此时亲友竟荐“名医”为治,并将处方送余处勘验。余见处方大骇,患者已形销骨立,弱不禁风,而方用大剂三棱、莪术、芫花、大戟、乳香、没药及抗癌草药诸品,剂量之重亦令人咋舌。余劝勿服,患者家属面色不悦,余即婉转相告:倘定要服用,则服药时宜少量缓进,一剂分多次服用,如有不适,立止后服。不意患者求愈心切而又深信“名医”处方,每日饮一大剂,虽药后腹胀泛恶,眩晕乏力,浑身难受,而竟咬牙饮尽多剂,倏见大腹膨隆,诊时闻及振水音,是腹水生矣。前医否认腹水,谓为气壅使然,更进破气攻逐之剂,则腹且益大,水且益多。此时始知改弦更张,另请一素有名声之治癌老中医,投以六君子汤病不见进退。更方欲逐其水,以商陆研未,加冰片适量调敷脐部,敷后大便日二十余行,尽为血性稀水,奇臭难闻,据其妻云此臭不似粪臭,如烂肉气味。至此时,已经先后四位医家诊治四十日,余之药亦停服四十日矣。于无路可走时再邀余诊,余见患者骨瘦如柴,腹大如鼓,发热不退,敷脐药去除后尚日泻臭水四、五次。余见此状,知患者大势已去,康复无望,仅能勉尽绵力,以减其痛苦,即所谓“提高生活质量”也。再以神农“一号”及“八号”大剂并进,两日热退泻止,每日有一次黄色正常大便,一月后腹水退尽。虽最终仍未治愈,而药物之效用已自可见。

例三 某单位退休职工陈某,男,六十五岁。1992年2月因发热住某医院,诊断为“M2型”急性白血病。高热持续于39~40℃之间,血象、骨髓象明显损害,曾先后输血二十二次,加上化疗,病情仍不能控制。院方已作出明确结论:该病人生命不可能超过三周,一般在二周左右,屡发病危通知。服用“神农一号”后,四天开始退热,七天热退清。三周后血象明显好转,白细胞数逐步上升,四十天后骨髓象正常,二个月后所有化验指标全部达到正常标准。于服药一月后即自行放弃化疗而出院。继续服用“神农一号粉”,患者正常生活一年半,后又复发,余曾考察其复发原因,除家中与儿孙不睦,口角频多、精神不快外,惟有各类补品服用较多,此外未见其他明显因素,即于入院化疗同时,再予神农一号,仅二周,以临床治愈而出院。出院后半年内病情稳定,未见异常。半年后因家事纷争激烈突然复发,数日而亡。

以上三例虽未获得痊愈康复,而于病情危重,进退惟谷之时,投以消散药仍有良效,然经数年之实践观察,余知仅用消散药物只能缓解病情、减轻病者痛苦,而尚难治愈,必须结合其他方法,辨证论治,方为妥善,但消散法仍不失为治疗癌症之一种重要而有效之手段,值得深入研究探索。

胰腺癌治验


赵某,男,7l岁,退休工人。患者体质强壮,素无慢性疾病。于1995年1月间左上腹隐痛,时作时止,未十分介意。至3月初疼痛加剧,有时不能忍受,始至医院就诊。3月14日普中心医院CT报告:“①胆囊增大,胆囊炎。②胰腺钩突占位可能。”初步诊断意见胰腺癌。建议手术切除,患者以年高病重而拒绝,经友人介绍邀余中药治疗。

1995年3月24日初诊。患者当时主要症状为全身乏力及左上腹疼痛,其特点为胀感多于痛感。胀急时极为难受,坐卧不安,且有气机自脐上向心胸上顶。疼痛阵发,有时剧痛可致呻吟。胃纳尚可,两便自调。无发热及胆囊、肠胃症状。脉大涩滞,一息四至。舌质淡红,苔薄白而腻,苔色微黄。据此脉症为气虚脾运不健,痰浊留滞与气血交凝,结为瘕积,久而蓄毒以成恶症。治拟益气健脾以扶持元气、加强运化。消痰软坚结合行气活血、解毒消瘕。方为:

生黄芪30g 太子参15g 炒自术10g丹参15g 当归10g 瓜蒌皮10g 川贝母10g 昆布10g 海藻10g 厚朴10g 炒枳实10g 焦山楂15g 三棱10g 莪术10g 炙鸡金10g 半枝莲30g 石见穿15g 牡蛎30g 白花蛇舌草50g 

以上方随症加减,服至6月19日最后一诊,共诊十一次,服药八十四帖,后以症状消失,病痛缓解而自行停药。

至1996年8月,停药已十四月,又因上腹剧痛而住入前院。诊断为胆囊炎性肿胀,施行手术切除。剖腹后先予检查胰腺,见有已萎缩之癌肿病灶。证实患者原先所患确系胰腺癌,亦证实中药治疗已使痊愈。

按:本例患者经确诊后纯用中药治疗,则中药对其疗效无可置疑,故选择以作报道。分析患者所以速效之原因,大致有以下数点:

其一,思想开朗,情绪稳定。患者为体力劳动者,文化较低,不甚了解癌症之高度恶性性质,认为既然是病,服药即能治愈,故无精神压力。余所治之癌症患者中,凡获治效者,大多类此。部分病者甚至为家属所隐瞒。而文化素养较高之患者,思想敏捷,多愁善感,既不易隐匿病情,一旦知晓亦难遣释情怀。重重之精神负担,已镇其自身于不可逆之境,阻其药力于“神不使”之地,则“希望之于失望,正与绝望相同”矣,何愈病之云为!由此而论则癌症患者以不知自身之病情为好,而已知者莫要惊慌失措,务必正确对待,须知多得一分自在精神,则多一分治疗希望。倘能熟知自身病情,又与医家配合默契,则为更佳,定然有助于疗效提高,最为可取。

其二,信医诚笃,药专力宏。癌症为恶性程度极高之病,故患者及其家属惶极之余,难免病急乱投于医,所服之药亦难免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灵丹鸩酒,真伪难辨。则一身之阴阳气血尽为淆乱,未张之病魔邪气应激猖狂,于医家对病情之思维与认识.亦徒增迷惘,欲速其愈,反受其殃,以致该治者不治,可愈者难愈。本例患者信余独诊,不杂他药,余之思路及方药不受干扰,正巧药病相当,故得速愈。

癌症之治疗尚在探索之中,无有医家已有确切把握,因而不能要求病家专信一医,一旦贻误病机,追悔何及。但当谨慎选择,细心从事。由一医治疗一阶段,如疗效确实不佳,再更换经深思熟虑而选定之另一医。不可数方迭进,多药备尝。奠忘以科学头脑择医治病服药,斯为得矣。

其三,不乱服补品。本例患者三餐之外,不吃其他杂食,补益诸品及鳖鱼等物,概不服食。凡补益之物皆具药性,服用补品,不啻服药,与治疗之药协调者,尚无大碍,不协调,或更药性相反者,岂不偾事。故以不滥服补品为善于调摄矣。至于甲鱼,滋腻呆胃,滞痰恋湿,世俗云可抗癌,而余见癌症患者胃气不旺、痰湿内蕴者不少,屡进此物,益欤害欤?思之自明。

肿瘤特效验例闻见记


祖国医药学是一个伟大宝库,也是人类征服肿瘤之有力武器。经由许多年实践研究与总结,中医对于肿瘤病因病机之认识,渐趋一致:气滞、痰饮、湿浊、瘀血、热毒等实邪为致病之元凶;人体气血阴阳之亏虚为受病容邪之基地。因而医家从各自之理论认识、实践经验以及所居方域之气候、人情、水土、体质等不同,治法亦因而有所差异,然总不出扶正、祛邪两大法门。于扶正法中,有偏重益气者,有偏重养阴生津者,亦有使用养血滋阴或温润助阳法者,各随医家临证决策,随宜而定。而于祛邪门中,有强调癌症为蓄毒不流,郁结日久而成,其间致病之毒可为化学致癌物或各种物理辐射,亦可为病毒及生物损伤。故投以大剂清热解毒,或以毒攻毒,其理论根据为“邪去正自安”也。除独用抗毒法外,临床多以数法兼行,亦有以清热解毒、活血祛瘀、软坚散结为治疗肿瘤“三原则者”。而通达之论,则将各种病因病机综合推断,然后各据患者四诊八纲,因人而施。如有医家以“五因六法”为立法之本者:“正气亏虚-扶正固本;毒根深藏-清热解毒;久病必瘀-活血祛瘀;气郁痰结-理气化痰;肝郁气滞-疏盱解郁;以及癥瘕积聚本病本法-软坚散结。”

以上所述虽仍支离破碎,信手拈来,未成系统,然皆为治疗肿瘤之正法,为当代中医遵循之准绳。不仅如此,即或民间治疗肿瘤,方法虽然繁多,总亦不越以上范畴。今择三例,皆经余亲自核实而疗效确凿者,详述其治法,以供读者参考。

例一 对口蕈治胃腺癌例

患者徐某,年过知命。早岁曾为高级职员,后调至某粮店当营业员。年方半百时得胃腺癌症。化疗及中草药悉遵医嘱,与医家配合默契。虽屡经复发,尚能调摄自护。其时约在七十年代初,具体年月已不复记忆。忽一日旧疾发作,胃脘肿胀高突,疼痛不可忍,且滴水不能饮,以小匙少少与之亦必吐出。饮食更无以进,仅靠静滴葡萄糖液以维持生命。幸其老妻敏慧,痛哭流涕之余,闻说对口蕈可治此病,即急函各地亲朋好友,从速寻觅。竞得某地一老太将珍藏数十年之一枚稀世之物,奉送与彼。据云此物乃新死之人口含金器者,其气自口直上棺盖,日久于盖外对死者口处,生一毒蕈,即对口蕈也,采归阴干,妥为收藏,可治诸般毒疮。干品色紫黑,仅如绿豆大,该老太以十数层绢布包作一大团,可见其珍藏之谨也。徐家得蕈,如获至宝,急急放入小碗中,加清水数匙,待稍软润,即隔水蒸炖,炖毕速送医院,此时顿见奇迹:以小匙少少灌入徐某口中,竟不吐,连续将小半碗药汁饮尽,终不见吐,过数小时饮以葡萄糖开水,亦不吐,次晨喂以米饮,亦能受纳。于是蕈中加水炖取二汁,复喂饮如幻,最后连蕈吃下。由此呕吐立止,一周后,脘中胀痛消失,病灶恢复至发作前之程度,渐可正常饮食及自理生活。一月后竟上班复工。以后仍服某院之草药及接受化疗。五个月后,旧病再次反复,因无从觅取对口蕈,而终致不救。

>例二 脑间隔占位吃核桃枝煮鸡蛋例

某局会计俞先生,浙江海盐乡下人也,妻室及子女均在原籍,其长子19r70年弱冠之岁,患头痛,治之未效,痛势渐剧,至难以忍受。速来沪至华山医院神经科检查,确诊“脑间隔占位”性质未定,作放疗后返乡,有所好转,症未全消。其父觅得内服核桃枝煮鸡蛋方,即设法购买核桃枝,嘱其子依法制服。

核桃枝须采集手指粗之枝条,太粗者过老,太细者过嫩,均不合标准。每日以鲜枝200g,加水煮沸后文火煎熬四小时,盖核桃枝有毒,久煮可以去毒,同时加入原只鸡蛋四枚,蛋熟时取出去壳蛋白不可破碎,于蛋上以竹针刺小洞十数个,再人原汁中烧煮,至液汁渗透蛋中而止。上午煮就后,即于早午餐之间吃蛋一枚,饮汁一杯。于下午午饭与晚饭之间吃第二枚蛋,再饮汁一杯。晚饭后吃第三枚蛋,又饮汁一杯。尚余一蛋,留至次晨起床盥洗后吃,仍饮隔夜之液汁一杯。同时随即烧煮当日之药蛋。

俞子按上法一日不问,连续服用一年有半。初服三个月后,症渐缓解,以后诸症渐消,康复如平人,读书劳作,一切如常。年半后即停药,从此一直保持健康,以至结婚生子、成家立业,均无影响。余写此文前,适退休多年返乡养老之俞老先生来沪省亲,余借机再次询访,俞老谓其子已病愈二十六、七年.今已四十八岁矣。除反应略迟钝外,并无他异,可谓根治也已。听说当时俞子住于病房,同事病友告其曰:有人与其同病,以核桃枝煮蛋食之得愈,其人住武夷路某弄某号。俞先生亲往寻访咨询,确系脑瘤患者而得愈者,遂信心坚定,嘱子依法治疗。此外尚有区委李副书记(现已离休多年),亦为俞老先生提供一个例证:李书记早年于部队工作,有一战友因头痛剧烈经有关医院确诊为“脑瘤”,当时尚无手术条件。患者带病随军,至山东休整时,适住一果农家中,该农自谓能治此病。即剪取核桃树枝条数根,斩断劈碎,煮水与饮,竟得疼痛显减。临行时果农赠送核桃枝数大捆,服后竟至症状全消。建国后,李与其于部队又共事近十年,病未复发。以后各自转业,李至上海,彼去福建则信息中断。核桃枝治肿瘤之疗效,尤其治疗癌症之疗效,尚未肯定,而上述三例虽属良性,亦是奇迹,是否该物对于脑肿瘤具有殊效,尚待研究。

核桃枝有毒,关于减毒方法,金有景先生于《抗癌食药本草》一书中提供三个途径,足资参考:“一是久煮,一般煮上四、五个小时,直接喝核桃枝煮的药汁,问题就不大了。二是群药共煮。三是加食物(瘦肉或猪羊等内脏)共煮。”录之以供参考。

例三 晚期胃腺癌以传统中药治愈例

凤某,即针灸类病案中肾虚感寒、为针合谷复溜立效者,系某商店营业员。退休后久居浦东农村,不来治病,故十余年不通音闻矣。数月前机缘巧合,适相邂逅。其告余曰:1989年底彼患胃痛,大便隐血(++++),北蔡卫生院摄片示胃小弯溃疡O.8cm,伴增生糜烂。由于治疗无效,病情加甚,复由川沙县人民医院胃镜检查,并切片化验,确诊为恶性病变。建议手术及化疗,因惧而不就。闻及川沙县某卫生院有一孙姓中医颇善治此病,即于彼医处服约七阅月,竟得病愈。1993年经周浦人民医院胃镜复查,证实其病灶消失。余嘱其将药方寄余研究,其随即寄来处方近三十张,查其日程为连续处方,有三首不同处方相继使用、余稍加归纳,录其方于下:

第一方:1990年2月22日起服至三月底,连续服用四十天。

生黄芪18g 生地榆15g 猪茯苓各12g 蓬莪术8g 制苍术9g 生甘草18g 蛇舌草30g 陈皮6g 佛手12g 赤芍12g 藤梨根15g 红枣20g 牡丹皮15g 瓜蒌皮12g 象贝母10g明党参12g 

第二方:1990年4月1日起服至八月初,连续服用四个月。

生黄芪30g 党参12g 焦白术15g 甘草3g 川石斛20g 制黄精30g 制萸肉5g 鹿角霜12g 仙灵脾9g 破故纸12g 五味子10g蛇舌草30g 蓬莪术12g 象贝母12g 黛蛤散12g (包)猪云苓各12g 乌贼骨12g 炒丹皮24g 红枣12g 诃子12g 

第三方:1990年8月5日起共服二十一帖。

生黄芪30g 大党参各12g 焦白术15g 焦苡仁12g 鹿角霜12g 蓬莪术15g 牡丹皮12g 猪云苓各12g 广木香5g 炒白芍15g 破故纸12g 绿梅花6g 娑罗子12g 青防风6g 佛手片12g 红枣20g 甘草3g 炒乌贼12g 

简析:上三方中共有之药为:黄芪、党参、白(苍)术、茯苓、莪术、丹皮、红枣、甘草,具有健脾益气、清热散结之功,由之奠定凤氏癌症治疗之方药基础,前后三方,均在此基础上加以扩充。

第一方侧重清热解毒、制癌与化痰散结,故方中重用蛇舌草、藤梨根、生地榆、瓜蒌皮、象贝母、赤芍等品,服用四十天,重创病灶,迅扫癌毒,实为治疗全过程中最关键之阶段。

第二方减去藤梨根、生地榆、瓜蒌皮、赤芍等解毒抗癌之品。仅留蛇舌草一味,可见肿瘤经前阶段之治疗已得有效控制,相对呈现正气不足,阴阳俱虚,故加入党参、白术、石斛、黄精、萸肉、鹿角霜、仙灵脾、破故纸、五味子之类,以健脾胃、扶中气、补肝肾、调阴阳,据用药情况分析,患者当时应属阳虚为甚,故温肾壮阳之品多于养阴之物。由此可见癌症患者之选方用药当以辨证为前提,确是阳虚,亦可适当投以温热助阳之品,不必以癌症内蕴热毒而肆用寒凉。

第三方于第二方中减去部分温肾药,而成益气健脾化湿,兼以温阳行气消癌之方。盖此时病势渐退,正气尚待恢复,将清热解毒以制癌肿之品全数撤去,以传统中药配成扶正祛邪同用之方,以为最后收功之治。

上述三方首方重于抗癌,二方偏于温养,补中有攻,攻补兼施。末方寓攻于补,扶正御邪而竟全功。三方之用药各有侧重,层次井然,合于普明子《医学心悟》以初、中、末三法以治癥瘕之旨,故收药到病除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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