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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一
发布时间:2024/6/8  阅读次数:46  字体大小: 【】 【】【
  

管子一

  《轻重甲》

  1、轻重甲:桓公曰:“轻重有数乎?”管子对曰:“轻重无数,物发而应之,闻声而乘之,故为国不能来天下之财,致天下之民,则国不可成。”桓公曰:“何谓来天下之财?”管子对曰:“昔者桀之时,女乐三万人,端噪晨乐,闻于三衢,是无不服文绣衣裳者,伊尹以薄之游女,工文绣纂组,一纯得粟百锺于桀之国。夫桀之国者,天子之国也,桀无天下忧,饰妇女锺鼓之乐,故伊尹得其粟而夺之流,此之谓来天下之财。”桓公曰:“何谓致天下之民?”管子对曰:“请使州有一掌,里有积五窌,民无以与正籍者,予之长假,死而不葬者,予之长度,饥者得食,寒者得衣,死者得葬,不资者得振,则天下之归我者若流水,此之谓致天下之民。故圣人善用非其有,使非其人,动言摇辞,万民可得而亲。”桓公曰:“善。”

  2、轻重甲:桓公问管子曰:“夫汤以七十里之薄,兼桀之天下,其故何也”?管子对曰:“桀者,冬不为杠,夏不束柎,以观冻溺,弛牝虎充市,以观其惊骇。至汤而不然,夷竞而积粟,饥者食之,寒者衣之,不资者振之,天下归汤若流水,此桀之所以失其天下也。”桓公曰:“桀使汤得为是,其故何也?”管子曰:“女华者,桀之所爱也,汤事之以千金;曲逆者,桀之所善也,汤事之以千金。内则有女华之阴,外则有曲逆之阳。阴阳之议合,而得成其天子,此汤之阴谋也。”

  3、轻重甲:桓公曰:“轻重之数,国准之分,吾已得而闻之矣,请问用兵奈何?”管子对曰:“五战而至于兵”,桓公曰:“若此言何谓也?”管子对曰:“请战衡、战准、战流、战权、战势,此所谓五战而至于兵者也。”桓公曰:“善。”

  4、轻重甲:桓公欲赏死事之后,曰:“吾国者,衢处之国,馈食之都,虎狼之所栖也。今每战,舆死扶伤,如孤荼首之孙,仰倳戟之宝,吾无由与之,为之奈何?”管子对曰:“吾国之豪家颉封食邑而居者,君章之以物,则物重,不章以物,则物轻。守之以物,则物重。不守以物,则物轻。故颉封食邑,富商蓄贾,积馀藏羡,跱蓄之家,此吾国之豪也,故君请缟素而就士室,朝功臣世家、颉封食邑、积馀藏羡、跱蓄之家,曰:‘城脆致冲,无委攻围,天下有虑,齐独不与其谋?子大夫有五谷菽粟者,勿敢左右,请以平贾取之子,与之定其券契之齿,釜鏂之数,不得为侈弇焉。’困穷之民,闻而籴之,釜鏂无止,远通不推。国粟之粟,坐长而四十倍。君出四十倍之粟,以振孤寡,收贫病,视独老。穷而无子者,靡得相鬻而养之,勿使赴于沟浍之中,若此,则士争前战为颜行,不偷而为用。舆死扶伤,死者过半,此何故也,士非好战而轻死,轻重之分使然也。”

  5、轻重甲:桓公曰:“皮干筋角之徵甚重,重籍于民,而贵市之,皮干筋角,非为国之数也。”管子对曰:“请以令高杠柴池,使东西不相睹,南北不相见。”桓公曰:“诺。”行事期年,而皮干筋角之徵去分,民之藉去分。桓公召管子而问曰:“此何故也。”管子对曰:“杠池平之时,夫妻服簟,轻至百里;今高杠柴池,东西南北不相睹,天酸然雨,十人之力不能上;广泽遇雨,十人之力不可得而恃,夫舍牛马之力无所因,牛马绝罢而相继死其所者相望,皮干筋角,徒予人而莫之取,牛马之贾,必坐长而百倍,天下闻之,必离其牛马,而归齐若流;故高杠柴池,所以致天下之牛马,而损民之籍也,道若秘云,物之所生,不若其所聚。”

  6、轻重甲:桓公曰:“弓弩多匡?者,而重籍于民,奉缮工而使弓弩多匡?者,其故何也?”管子对曰:“鹅鹜之舍近,鵾鸡鹄?之通远,鹄鵾之所在,君请式璧而聘之。”桓公曰:“诺。”行事期年,而上无阙者,前无趋人,三月解??,弓弩无匡?者。召管子而问曰:“此何故也?”管子对曰:“鹄鵾之所在,君式璧而聘之,菹泽之民闻之,越平而射远,非十钧之弩,不能中鵾鸡鹄?,彼十钧之弩,不得??擏不能自正,故三月解??,而弓弩无匡?者。此何故也?以其家习其所也。”

  7、轻重甲:桓公曰:“寡人欲藉于室屋”,管子对曰:“不可,是毁成也。”“欲藉于万民”,管子曰:“不可,是隐情也。”“欲籍于六畜”,管子对曰:“不可,是杀生也。”“欲藉于树木。”管子对曰:“不可,是伐生也。”“然则寡人安藉而可?”管子对曰:“君请籍于鬼神。”桓公忽然作色曰:“万民室屋,六畜树木,且不可得藉,鬼神乃可得而藉夫?”管子对曰:“厌宜乘势,事之利得也,计议因权,事之囿大也。王者乘势,圣人乘幼,与物皆宜?”桓公曰:“行事奈何?”管子对曰:“昔尧之五吏,五官无所食,君请立五厉之祭,祭尧之五吏,春献兰,秋敛落原。鱼以为脯,鲵以为淆;若此,则泽鱼之正,伯倍异日,则无屋粟邦布之籍,此之谓设之以祈祥,推之以礼义也,然则自足,何求于民也?”

  8、轻重甲:桓公曰:“天下之国,莫强于越,今寡人欲北举事孤竹离枝,恐越人之至,为此有道乎?”管子对曰:“君请遏原流,大夫立沼池。令以矩游为乐,则越人安敢至?”桓公曰:“行事奈何?”管子对曰:“请以令隐三川,立员都,立大舟之都,大身之都,有深渊垒十仞。令曰:‘能游者赐千金’,未能用金千,齐民之游水,不避吴越。桓公终北举事于孤竹离枝,越人果至,隐曲蔷以水齐,管子有扶身之士五万人,以待战于曲蔷,大败越人,此之谓水豫。”

  9、轻重甲:齐之北泽烧火,光照堂下。管子入贺桓公曰:“吾田野辟,农夫必有百倍之利矣。”是岁租税九月而具,粟又美。桓公召管子而问曰:“此何故也?”管子对曰:“万乘之国,千乘之国,不能无薪而炊,今北泽烧莫之续,则是农夫得居装而卖其薪荛,一束十倍,则春有以倳耜,夏有以决芸,此租税所以九月而具也。”

  10、轻重甲:桓公忧北郭民之贫,召管子而问曰:“北郭者,尽屦缕之氓也,以唐园为本利,为此有道乎?”管子对曰:“请以令禁百锺之家不得事鞽,千锺之家不得为唐园,去市三百灸者不得树葵菜,若此,则空闲有以相给资;则北郭之氓,有所雠其手搔之功,唐园之利,故有十倍之利。”

  11、轻重甲:管子曰:“阴王之国有三,而齐与在焉”,桓公曰:“若此言可得闻乎?”管子对曰:“楚有汝汉之黄金,而齐有渠展之盐,燕有辽东之煮,此阴王之国也,且楚之有黄金,中齐有蔷石也,苟有操之不工,用之不善,天下倪而是耳,使夷吾得居楚之黄金,吾能令农毋耕而食,女毋织而衣。今齐有渠展之盐,请君伐菹薪,煮沸火为盐,正而积之。”桓公曰:“诺。”十月始正,至于正月,成盐三万六千锺。召管子而问曰:“安用此盐而可?”管子对曰:“孟春既至,农事且起,大夫无得缮冢墓,理宫室,立台榭,筑墙垣,北海之众,无得聚庸而煮盐,若此,则盐必坐长而十倍。”桓公曰:“善,行事奈何?”管子对曰:“请以令粜之梁赵宋卫濮阳,彼尽馈食之国也,无盐则肿,守圉之国,用盐独甚。”桓公曰:“诺。”乃以令使粜之,得成金万一千馀斤,桓公召管子而问曰:“安用金而可?”管子对曰:“请以令使贺献出,正籍者必以金,金坐长而百倍。铉金之重以衡,万物尽归于君。故此所谓用,若挹于河海,若输之给马,此阴王之业。”

  12、轻重甲:管子曰:“万乘之国,必有万金之贾。千乘之国,必有千金之贾。百乘之国,必有百金之贾。非君之所赖也,君之所与。故为人君而不审其号令,则中一国而二君二王也。”桓公曰:“何谓一国而二君二王?”管子对曰:“今君之籍取,以正万物之贾,轻去其分,皆入于商贾,此中一国而二君二王也。故贾人乘其弊以守民之时,贫者失其财,是重贫也。农夫失其五谷,是重竭也。故为人君而不能谨守其山林菹泽草莱,不可以立为天下王。”桓公曰:“若此言何谓也?”管子对曰:“山林菹泽草莱者,薪蒸之所出,牺牲之所起也,故使民求之,使民藉之,因以给之,私爱之于民,若弟之与兄,子之与父也,然后可以通财交殷也,故请取君之游财而邑里布积之,阳春蚕桑且至,请以给其口食●曲之强,若此,则絓丝之籍去分而敛矣,且四方之不至,六时制之。春日倳耜,次日获麦,次日薄芋,次日树麻,次日绝菹,次日大雨且至,趣芸壅培,六时制之,臣给至于国都,善者乡因其轻重,守其委庐;故事至而不妄,然后可以立为天下王。”

  13、轻重甲:管子曰:“农不耕,民或为之饥。一女不织,民或为之寒;故事再其本,则无卖其子者。事三其本,则衣食足。事四其本,则正籍给,事五其本,则远近通,死得藏,今事不能再其本,而上之求焉无止,是使奸涂不可独行,遗财不可包止,随之以法,则是下艾民,食三升,则乡有正食而盗,食二升,则里有正食而盗。食一升,则家有正食而盗。今操不反之事,而食四十倍之粟,而求民之毋失,不可得矣;且君朝令而求夕具,有者出其财,无有者卖其衣屦,农夫粜其五谷,三分贾而去,是君朝令一怒,布帛流越而之天下。君求焉而无止,民无以待之,走亡而栖山阜。持戈之士,顾不见亲,家族失而不分,民走于山中,而士遁于外,此不待战而内败。”

  14、轻重甲:管子曰:“今为国有地牧民者,务在四时,守在仓廪。国多财,则远者来。地辟举,则民留处。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今君躬犁垦田,耕发草土,得其谷矣。民人之食,有人若干灸亩之数,然而有饿馁于衢闾者何也?谷有所藏也。今君铸钱立币,与民通移,人有百十之数,然而民有卖子者何也?财有所并也;故为人君不能散积聚,调高下,分并财,君虽强本趣耕,发草立币而无止,民犹若不足也。”

  15、轻重甲:桓公问于管子曰:“今欲调高下,分并财,散积聚;不然,则世且并兼而无止,蓄馀藏羡而不息,贫贱鳏寡独老不与得焉,散之有道,分之有数乎?”管子对曰:“唯轻重之家为能散之耳,请以令轻重之家。”桓公曰:“诺。”东车五乘,迎癸乙于周下原。桓公问四因,与癸乙管子宁戚相与四坐。桓公曰:“请问轻重之数。”癸乙曰:“重籍其民者失其下,数欺诸侯者无权与。”管子差肩而问曰:“吾不籍吾民,何以奉车革,不籍吾民,何以待邻国?”癸乙曰:“唯好心为可耳,夫好心则万物通,万物通则万物铉,万物铉则万物贱,万物贱则万物可因,知万物之可因而不因者,夺于天下,夺于天下者,国之大贼也。”桓公曰:“请问好心万物之可因。”癸乙曰:“有馀富无馀乘者,责之卿诸侯。足其所,不赂其游者,责之令大夫;若止,则万物通;万物通,则万物铉;万物铉,则万物贱;万物贱,则万物可因矣。故知三准于厕者,能为天下。不知三准之同厕者,不能为天下;故申之以号令,抗之以徐疾也。民乎其归我若流水,此轻重之数也。”

  16、轻重甲:桓公问于管子曰:“今倳戟十万,薪菜之靡,日虚十里之衍;顿戟一噪,而靡币之用,日去千金之积,久之且何以待之?”管子对曰:“粟贾平四十,则金贾四千,粟贾釜四十,则锺四百也。十锺四千也,二十锺者为八千也。金贾四千,则二金中八千也。然则一农之事,终岁耕百亩,百亩之收,不过二十锺,一农之事,乃中二金之财耳;故粟重黄金轻,黄金重而粟轻,两者不衡立,故善者重粟之贾。釜四百,则是锺四千也。十锺四万,二十锺者八万,金贾四千,则是十金四万也。二十金者为八万,故发号出令曰:一农之事,有二十金之厕,然则地非有广狭,国非有贫富也,通于发号出令,审于轻重之数使然。”

  17、轻重甲:管子曰:“湩然击鼓,士忿怒。枪然击金,士帅然厕,桐鼓从之,舆死扶伤,争进而无止,口满用,手满钱,非大父母之仇也,重禄重赏之所使也。故轩冕立于朝,爵禄不随,臣不为忠。中军行战,委予之赏不随,士不死其列陈;然则是大臣执于朝,而列陈之士执于赏也。故使父不得子其子,兄不得弟其弟,妻不得有其夫。唯重禄重赏为然耳。故不远道里,而能威绝域之民,不险山川,而能服有恃之国,发若雷霆,动若风雨,独出独入,莫之能圉。”

  18、轻重甲:桓公曰:“四夷不服,恐其逆政,游于天下,而伤寡人,寡人之行,为此有道乎?”管子对曰:“吴越不朝,珠象而以为币乎!发朝鲜不朝,请文皮毤。服而以为币乎!禺氏不朝,请以白璧为币乎!昆仑之虚不朝,请以璆琳琅玕为币乎!故夫握而不见于手,含而不见于口,而辟千金者,珠也,然后八千里之吴越可得而朝也。一豹之皮容金而金也,然后八千里之发朝鲜可得而朝也,怀而不见于抱,挟而不见于腋,而辟千金者,白璧也,然后八千里之禺氏可得而朝也。簪珥而辟千金者,璆琳琅玕也,然后八千里之昆仑虚可得而朝也;故物无主,事无接,远近无以相因,则四夷不得而朝矣。”

  《轻重乙》

  1、轻重乙:桓公曰:“天下之朝夕可定乎?”管子对曰:“终身不定。”桓公曰:“其不定之说可得闻乎?”管子对曰:“地之东西二万八千里,南北二万六千里,天子中而立,国之四面,万有馀里,民之入正籍者,亦万有馀里,故有百倍之力而不至者,有十倍之力而不至者。有倪而是者,则远者疏疾怨上,边竟诸侯受君之怨,民与之为善,缺然不朝。是天子塞其涂,熟谷者去,天下之可得而霸。”桓公曰:“行事奈何?”管子对曰:“请与之立壤列,天下之旁,天子中立。地方千里,兼霸之壤三百有馀里,佌诸侯度百里,负海子男者度七十里,若此,则如胸之使臂,臂之使指也。否则,小不能分于民,准徐疾,羡不足,虽在下不为君忧。夫海出泲无止,山生金木无息,草木以时生,器以时靡币,泲水之盐以日消,终则有始,与天壤争,是谓立壤列也。”

  2、轻重乙:武王问于癸度曰:“贺献不重,身不亲于君,左右不足友,不善于群臣,故不欲收穑户籍而给左右之用,为之有道乎?”癸度对曰:“吾国者衢处之国也,远秸之所通,游客蓄商之所道,财物之所遵;故苟入吾国之粟,因吾国之币,然后载黄金而出;故君请重重而衡轻轻,铉物而相因,则国厕可成;故谨毋失其度未与民可治。”武王曰:“行事奈何?”癸度曰:“金出于汝汉之右衢,珠出于赤野之末光,玉出于禺氏之旁山,此皆距周七千八百馀里,其涂远,其至厄,故先王度用于其重,因以珠玉为上币,黄金为中币,刀布为下币,故先王善高中下币,制上下之用,而天下足矣。”

  3、轻重乙:桓公曰:“衡谓寡人曰:‘一农之事,必有一耜、一铫、一镰、一耨、一椎、一銍,然后成为农。一车必有一斤、一锯、一釭、一钻、一凿、一銶、一轲,然后成为车。一女必有一刀一锥一箴一鉥。然后成为女。请以令断山木鼓山铁,是可以毋籍而用足。’”管子对曰:“不可,今发徒隶而作之,则逃亡而不守,发民,则下疾怨上。边竟有兵,则怀宿怨而不战,未见山铁之利,而内败矣,故善者不如与民量其重,计其赢,民得其七,君得其三,有杂之以轻重,守之以高下,若此,则民疾作而为上虏矣。”

  4、轻重乙:桓公曰:“请问壤数?”管子对曰:“河??诸侯,万锺之国也,碛山诸侯之国也,河??诸侯常不胜碛山诸侯之国者,豫戒者也。”桓公曰:“若此言何谓也?”管子对曰:“夫河??诸侯万锺之国也,故谷众多,而不理,固不得有。至于碛山诸侯之国,则敛蔬藏菜,此之谓豫戒。”桓公曰:“壤数尽于此乎?”管子对曰:“未也,昔狄诸侯,万锺之国也,故粟十锺而骸金;程诸侯,碛山之国也,故粟五釜而锱金,故狄诸侯十锺而不得倳戟,程诸侯五釜而得倳戟,或十倍而不足,或五分而有馀者,通于轻重高下之数也。国有十岁之蓄,而民食不足者,皆以其事业望君之禄也,君有山海之财,而民用不足者,皆以其事业交接于上者也;故租籍君之所宜得也,正籍者君之所强求也,亡君废其所宜得,而敛其所强求,故下怨上而令不行。民夺之则怒,予之则喜,民情固然,先王知其然,故见予之所,不见夺之理,故五谷粟米者,民之司命也。黄金刀布者,民之通货也,先王善制其通货,以御其司命,故民力可尽也。”

  5、轻重乙:管子曰:“泉雨五尺,其君必辱。食称之国必亡,待五谷者众也;故树木之胜霜露者,不受令于天。家足其所者,不从圣人。故夺然后予,高然后下,喜然后怒,天下可举。”

  6、轻重乙:桓公曰:“强本节用,可以为存乎?”管子对曰:“可以为益愈,而未足以为存也,昔者纪氏之国,强本节用者,其五谷丰满而不能理也,四流而归于天下,若是,则纪氏其强本节用,适足以使其五谷尽而不能理,为天下虏,是以其国亡而身无所处;故可以益愈,而不足以为存;故善为国者,天下下,我高。天下轻,我重,天下多,我寡。然后可以朝天下。”

  7、轻重乙:桓公曰:“寡人欲毋杀一士,毋顿一戟而辟方都二,为之有道乎?”管子对曰:“泾水十二空,汶渊洙疾满三之于,乃请以令使九月种麦,日至日获,则时雨未下而利农事矣。”桓公曰诺,令以九月种麦,日至而获,量其艾,一收之积,中方都二,故此所谓善因天时,辩于地利,而辟方都之道也。

  8、轻重乙:管子入复桓公曰:“终岁之租金四万二千金,请以一朝素赏军士。”桓公曰:“诺。”以令至鼓,期于泰舟之野期军士。桓公乃即坛而立,甯戚、鲍叔、隰朋、易牙、宾胥无皆差肩而立,管子执枹而揖军士曰:“谁能陷陈破众者,赐之百金。”三问不对,有一人秉剑而前,问曰:“几何人之众也?”管子曰:“千人之众。”其人曰:“千人之众,臣能陷之。”赐之百金。管子又曰:“兵接弩张,谁能得卒长者,赐之百金。”问曰:“几何人卒之长也?”管子曰:“千人之长”,其人曰:“千人之长,臣能得之。”赐之百金。管子又曰:“谁能听旌旗之所指,而得执将首者,赐之千金。言能得者垒千人,赐之人千金。其馀言能外斩首者,赐之人十金。”一朝素赏四万二千金。廓然虚。桓公惕然太息曰:“吾曷以识此。”管子对曰:“君勿患,且使外为名于其内,乡为功于其亲,家为德于其妻子。若此,则士必争名报德,无北之意矣。吾举兵而攻,破其军,并其地,则非特四万二千金之利也。”五子曰:“善。”桓公曰:“诺。”乃诫大将曰:“百人之长,必为之朝礼,千人之长,必拜而送之,降两级。其有亲戚者,必遗之酒四石,肉四鼎。其无亲戚者,必遗其妻子酒三石,肉三鼎。”行教半岁,父教其子,兄教其弟,妻谏其夫。曰:“见礼若此其厚,而不死列陈,可以反于乡乎?”桓公终举兵攻莱,战于莒必市里,鼓旗未相望,众少未相知,而莱人大遁,故遂破其军,兼其地,而虏其将,故未列地而封,未出金而赏,破莱军,并其地,禽其君,此素赏之计也。”

  9、轻重乙:桓公曰:“曲防之战,民多假贷而给上事者,寡人欲为之出赂,为之奈何?”管子对曰:“请以令,令富商蓄贾百符而一马,无有者,取于公家。若此,则马必坐长而百倍其本矣,是公家之马不离其牧皂,而曲防之战赂足矣。”

  10、轻重乙:桓公问于管子曰:“崇弟蒋弟刃惠之功,世吾岁罔,寡人不得籍斗升焉,去一。菹菜咸卤斥泽,山闲???不为用之壤,寡人不得籍斗升焉,去一。列稼缘封十五里之原,强耕而自以为落,其民寡人不得籍斗升焉,去一。则是寡人之国五分而不能操其二,是有万乘之号而无千乘之用也。以是与天子提衡,争秩于诸侯,为之有道乎?”管子对曰:“唯籍于号令为可耳。”桓公曰:“行事奈何?”管子对曰:“请以令发师置屯籍农,十锺之家不行,百锺之家不行,千锺之家不行,行者不能百之一,千之十,而囷窌之数,皆见于上矣;君案囷窌之数令之曰:‘国贫而用不足,请以平价取之,子皆案囷窌而不能挹损焉。’君直币之轻重,以决其数,使无券契之责,则积藏囷窌之粟皆归于君矣,故九州无敌,竟上无患,令曰:‘罢师归农,无所用之。’管子曰:“天下有兵,则积藏之粟足以备其粮,天下无兵,则以赐贫氓,若此,则菹菜咸卤斥泽,山闲???之壤无不发草,此之谓籍于号令。”

  11、轻重乙:管子曰:“滕鲁之粟釜百,则使吾国之粟釜千,滕鲁之粟四流而归我,若下深谷者;非岁凶而民饥也,辟之以号令,引之以徐疾,施平,其归我若流水。”

  12、轻重乙:桓公曰:“吾欲杀正商贾之利,而益农夫之事,为此有道乎?”管子对曰:“粟重而万物轻,粟轻而万物重,两者不衡立,故杀正商贾之利,而益农夫之事,则请重粟之价金三百,若是,则田野大辟,而农夫劝其事矣。”桓公曰:“重之有道乎?”管子对曰:“请以令与大夫城藏,使卿诸侯藏千锺,令大夫藏五百锺,列大夫藏百锺,富商蓄贾藏五十锺。内可以为国委,外可以益农夫之事。”桓公曰:“善。”下令卿诸侯、令大夫城藏;农夫辟其五谷,三倍其贾,则正商失其事,而农夫有百倍之利矣。

  13、轻重乙:桓公问于管子曰:“衡有数乎?”管子对曰:“衡无数也,衡者使物一高一下,不得常固。”桓公曰:“然则衡数不可调耶?”管子对曰:“不可调,调则澄。澄则常,常则高下不贰,高下不贰,则万物不可得而使固。”桓公曰:“然则何以守时?”管子对曰:“夫岁有四秋,而分有四时,故曰:农事且作,请以什伍农夫赋耜铁,此之谓春之秋。大夏且至,丝纩之所作,此之谓夏之秋。而大秋成,五谷之所会,此之谓秋之秋。大冬营室中,女事纺绩缉缕之所作也,此之谓冬之秋。故岁有四秋,而分有四时。已有四者之序,发号出令,物之轻重相什而相伯,故物不得有常固,故曰衡无数。”桓公曰:“皮、干、筋、角、竹、箭、羽毛、齿、革不足,为此有道乎?”管子曰:“惟曲衡之数为可耳。”桓公曰:“行事奈何?”管子对曰:“请以令为诸侯之商贾立客舍,一乘者有食,三乘者有刍菽,五乘者有伍养,天下之商贾归齐若流水。”

  《轻重丙》

  内容缺失

  《轻重丁》

  1、轻重丁:桓公曰:“寡人欲西朝天子,而贺献不足,为此有数乎”?管子对曰:“请以令城阴里。使其墙三重而门九袭。”因使玉人刻石而为璧。尺者万泉,八寸者八千,七寸者七千,圭中四千,瑗中五百。璧之数已具,管子西见天子曰:“弊邑之君,欲率诸侯而朝先王之朝,观于周室,请以令使天下诸侯,朝先王之庙,观于周室者,不得不以彤弓石璧;不以彤弓石璧者,不得入朝。”天子许之曰‘诺’。号令于天下,天下诸侯载黄金珠玉五谷文采布泉输齐,以收石璧。石璧流而之天下,天下财物流而之齐,故国八岁而无籍,阴里之谋也。

  、右石璧谋

  2、轻重丁:桓公曰:“天子之养不足,号令赋于天下,则不信诸侯,为此有道乎?”管子对曰:“江淮之闲,有一茅而三脊,母至其本,名之曰菁茅,请使天子之吏环封而守之。夫天子则封于太山,禅于梁父。号令天下诸侯曰:‘诸从天子封于太山禅于梁父者,必抱菁茅一束以为禅籍,不如令者,不得从天子’,天下诸侯载其黄金争秩而走,江淮之菁茅,坐长而十倍其贾,一束而百金。故天子三日即位。天下之金四流而归周若流水,故周天子七年不求贺献者,菁茅之谋也。”

  、右菁茅谋

  3、轻重丁:桓公曰:“寡人多务,令衡籍吾国之富商、蓄贾、称贷家,以利吾贫萌,农夫不失其本事,反此有道乎?”管子对曰:“惟反之以号令为可耳”,桓公曰:“行事奈何?”管子对曰:“请使宾胥无驰而南,隰朋驰而北,甯戚驰而东,鲍叔驰而西。四子之行定,夷吾请号令谓四子曰:‘子皆为我君视四方称贷之闲,其受息之氓几何千家,以报吾。’鲍叔驰而西,反报曰:“西方之氓者,带济负河,菹泽之萌也,猎渔取薪,蒸而为食。其称贷之家,多者千锺,少者六七百锺,其出之锺也一锺,其受息之萌九百馀家”。宾胥无驰而南,反报曰:“南方之萌者,山居谷处,登降之萌也,上斫轮轴,下采杼栗,田猎而为食,其称贷之家,多者千万,少者六七百万,其出之中伯伍也,其受息之萌八百馀家”。甯戚驰而东,反报曰:“东方之萌,带山负海,若处,上断福,渔猎之萌也,治葛缕而为食,其称贷之家刃惠高国,多者五千锺,少者三千锺,其出之中锺五釜也,其受息之萌八九百家。”隰朋驰而北,反报曰:“北方之萌者。衍处负海,煮泲为盐,梁济取鱼之萌也。薪食,其称贷之家,多者千万,少者六七百万,其出之中,伯二十也,受息之氓,九百馀家。凡称贷之家,出泉参千万,出粟参数千万锺,受子息之民参万家。四子已报,管子曰:“不弃我君之有萌,中一国而五君之正也,然则欲国之无贫,兵之无弱,安可得哉。”桓公曰:“为此有道乎。”管子曰:“惟反之以号令为可,请以令贺献者皆以鐻枝兰鼓,则必坐长什倍其本矣。君之栈台之职,亦坐长什倍。请以令召称贷之家,君因酌之酒,太宰行觞。”桓公举衣而问曰:“寡人多务,令衡籍吾国,闻子之假贷吾贫萌,使有以终其上令。寡人有鐻枝兰鼓,其贾中纯万泉也,愿以为吾贫萌决其子息之数,使无券契之责。”称贷之家皆齐首而稽颡曰:“君之忧萌至于此,请再以拜献堂下。”桓公曰:“不可,子使吾萌春有以传耜,夏有以决芸,寡人之德子无所宠,若此而不受,寡人不得于心”;故称贷之家皆再拜受。所出栈台之职,未能参千纯也,而决四方子息之数,使无券契之责;四方之萌闻之,父教其子,兄教其弟,曰:“夫垦田发务,上之所急,可以无庶乎?君之忧我至于此。此之谓反准。”

  4、轻重丁:管子曰:“昔者癸度居人之国,必四面望于天下,天下高亦高,天下高我独下,必失其国于天下。”桓公曰:“若此言曷谓也。”管子对曰:“昔莱人善染练,茈之于莱纯骸,緺绶之于莱亦纯锱也,其周中十金。莱人知之,闻纂茈空,周且敛马,作见于莱人操之,莱有推马,是自莱失綦茈而反准于马也。故可因者因之,可乘者乘之。此因天下以制天下,此之谓国准。”

  5、轻重丁:桓公曰:“齐西,水潦而民饥,齐东,丰庸而粜贱,欲以东之贱被西之贵,为之有道乎?”管子对曰:“今齐西之粟,釜百泉,则鏂二十泉也,齐东之粟,釜十泉,则鏂二泉也,请以令籍人三十泉,得以五谷菽粟决其籍,若此,则齐西出三斗而决其籍,齐东出三釜而决其籍,然则釜十之粟,皆实于仓廪。西之民饥者得食,寒者得衣,无本者予之陈,无种者予之新,若此,则东西之相被,远近之准平矣。”

  6、轻重丁:桓公曰:“衡数吾已得闻之矣,请问国准?”管子对曰:“孟春且至,沟渎阮而不遂,溪谷报上之水不安于藏,内毁室屋,坏墙垣,外伤田野,残禾稼;故君谨守泉金之谢,物且为之举。大夏,帷盖衣幕之奉不给,谨守泉布之谢,物且为之举。大秋,甲兵求缮,弓弩求弦,谨丝麻之谢,物且为之举。大冬,任甲兵,粮食不给,黄金之赏不足,谨守五谷黄金之谢,物且为之举。已守其谢,富商蓄贾不得如故,此之谓国准。”

  7、轻重丁:龙斗于马谓之阳,牛山之阴,管子入复于桓公曰:“天使使者临君之郊,请使大夫初饬左右玄服天之使者乎。”天下闻之曰:“神哉齐桓公!天使使者临君之郊。”不待举兵而朝者八诸侯,此乘天威而动天下之道也;故智者役使鬼神,而愚者信之。

  8、轻重丁:桓公终神。管子入复桓公曰:“地重,投之哉兆,国有榷。风重,投之哉兆。国有枪星,其君必辱。国有彗星,必有流血。畜丘之战,彗之所出,必服天下之仇。今彗星见于齐之分,请以令朝功臣世家,号令于国中曰:‘彗星出,寡人恐服天下之仇,请有五谷菽粟布帛文采者。皆勿敢左右,国且有大事,请以平贾取之功臣之家。’人民百姓皆献其谷菽粟泉金,归其财物,以佐君之大事,此谓乘天灾而求民邻财之道也。”

  9、轻重丁:桓公曰:“大夫多并其财而不出,腐朽五谷而不散。”管子对曰:“请以令召城阳大夫而请之。”桓公曰:“何哉?”管子对曰:“城阳大夫,嬖宠被絺綌,鹅鹜含馀粖。齐锺鼓之声,吹笙篪,同姓不入,伯叔父母,远近兄弟,皆寒而不得衣,饥而不得食。”“子欲尽忠于寡人能乎,故子毋复见寡人”;灭其位,杜其门而不出;功臣之家,皆争发其积藏,出其资财,以予其远近兄弟,以为未足,又收国中之贫病孤独老不能自食之萌皆与得焉,故桓公推仁立义,功臣之家,兄弟相戚,骨肉相亲,国无饥民。此之谓缪数。

  10、轻重丁:桓公曰:“峥丘之战,民多称贷,负子息,以给上之急,度上之求,寡人欲复业产,此何以洽?”管子对曰:“惟缪数为可耳。”桓公曰:“诺”,令左右州曰:‘表称贷之家。皆垩白其门,而高其闾。”州通之师执折箓曰:“君且使使者。”桓公使八使者式璧而聘之,以给盐菜之用,称贷之家皆齐首稽颡而问曰:“何以得此也。”使者曰:“君令曰:寡人闻之诗曰:‘恺悌君子,民之父母也’,寡人有峥丘之战,吾闻子假贷吾贫萌,使有以给寡人之急,度寡人之求,使吾萌春有以倳耜,夏有以决芸而给上事,子之力也,是以式璧而聘子,以给盐菜之用,故子中民之父母也。”贷称之家皆折其券而削其书。发其积藏,出其财物,以赈贫病,分其故赀,故国中大给,峥丘之谋也,此之谓缪数。

  11、轻重丁:桓公曰:“四郊之民贫,商贾之民富。寡人欲杀商贾之民以益四郊之民,为之奈何?”管子对曰:“请以令决瓁洛之水,通之杭庄之间。”桓公曰:“诺。”行令未能一岁,四郊之民殷然益富,商贾之民廓然益贫,桓公召管子而问曰:“此其故何也?”管子对曰:“决瓁洛之水,通之杭庄之间,则屠酤之汁肥流水,则蟁虻、巨雄、蓑燕、小鸟,皆归之,宜昏饮,此水上之乐也,贾人蓄物而卖为雠,买为取。市未央毕而委舍其守列,投蟁蛇巨雄,新冠五尺,请挟弹怀丸游水上,弹蓑燕小鸟,被于暮;故贱卖而贵买,四郊之民卖贱,何为不富哉?商贾之人何为不贫乎?”桓公曰:“善。”

  12、轻重丁:桓公曰:“五衢之民,衰然多衣弊而屦穿。寡人欲使帛布丝纩之贾贱,为之有道乎?”管子曰:“请以令沐途旁之树枝,使无尺寸之阴。”桓公曰:“诺。”行令未能一岁,五衢之民皆多衣帛完屦;桓公召管子而问曰:“此其何故也?”管子对曰:“途旁之树,未沐之时,五衢之民,男女相好,往来之市者,罢市,相睹树下,谈语终日不归。男女当壮,扶辇推舆,相睹树下,戏笑超距,终日不归。父兄相睹树下,论议玄语,终日不归,是以田不发,五谷不播,麻桑不种,玺缕不治,内严一家而三不归,则帛布丝纩之贾安得不贵?”桓公曰:“善。”

  13、轻重丁:桓公曰:“粜贱,寡人恐五谷之归于诸侯,寡人欲为百姓万民藏之,为此有道乎?”管子曰:“今者夷吾过市,有新成囷京者二家,君请式璧而聘之。”桓公曰:“诺。”行令半岁,万民闻之,舍其作业,而为囷京以藏菽粟五谷者过半,桓公问管子曰:“此其何故也?”管子曰:“成囷京者二家,君式璧而聘之,各显于国中,国中莫不闻,是民上则无功显名于百姓也,功立而名成,下则实其囷京,上以给上为君,一举而名实俱在也,民何为也。”

  14、轻重丁:桓公问管子曰:“请问王数之守终始,可得闻乎?”管子曰:“正月之朝,谷始也,日至百日,黍秫之始也,九月敛实平,麦之始也。”

  15、轻重丁:管子问于桓公曰:“敢问齐方于几何里?”桓公曰:“方五百里。”管子曰:“阴雍长城之地,其于齐国三分之一,非谷之所生也。??龙夏,其于齐国四分之一也,朝夕外之,所墆齐地者五分之一,非谷之所生也。然则吾非托食之主耶?”桓公遽然起曰:“然则为之奈何?”管子对曰:“动之以言,溃之以辞,可以为国基。且君币籍而务,则贾人独操国趣。君谷籍而务,则农人独操国固。君动言操辞,左右之流,君独因之,物之始,吾已见之矣。物之终,吾已见之矣。物之贾,吾已见之矣。”

  16、轻重丁:管子曰:“长城之阳,鲁也,长城之阴,齐也。三败,杀君二重臣,定社稷者吾,此皆以孤突之地封者也,故山地者山也,水地者泽也。薪刍之所生者斥也。”公曰:“托食之主,及吾地,亦有道乎?”管子对曰:“守其三原。”公曰:“何谓三原?”管子对曰:“君守布,则籍于麻,十倍其贾,布五十倍其贾,此数也。君以织籍籍于系,未为系籍,系抚织再十倍其贾,如此则云五谷之籍,是故籍于布则抚之系,籍于谷则抚之山,籍于六畜则抚之术,籍于物之终始而善御以言。”公曰:“善。”

  17、轻重丁:管子曰:“以国一籍臣,右守布万两,而右麻籍四十倍其贾,术布五十倍其贾,公以重布决诸侯贾,如此而有二十齐之故;是故轻轶于贾谷制畜者,则物轶于四时之辅。善为国者,守其国之财,汤之以高下,注之以徐疾,一可以为百,未尝籍求于民,而使用若河海,终则有始,此谓守物而御天下也。”公曰:“然则无可以为有乎?贫可以为富乎?”管子对曰:“物之生未有刑,而王霸立其功焉;是故以人求人,则人重矣。以数求物,则物重矣。”公曰:“若此言何谓也?”管子对曰:“举国而一,则无赀,举国而十,则有百,然则吾将以徐疾御之,若左之授右,若右之授左,是以外内不蜷,终身无咎。王霸之不求于人,而求之终始,四时之高下,令之徐疾而已矣。源泉有竭,鬼神有歇,守物之终始,身不竭,此谓源究。”

  《轻重戊》

  1、轻重戊:桓公问于管子曰:“轻重安施?”管子对曰:“自理国虙戏以来,未有不以轻重而能成其王者也。”公曰:“何谓?”管子对曰:“虙戏作造六峜,以迎阴阳,作九九之数,以合天道,而天下化之。神农作树五谷淇山之阳,九州之民,乃知谷食,而天下化之。黄帝作钻鐩生火,以熟荤臊,民食之无兹??之病,而天下化之。黄帝之王,童山竭泽。有虞之王,烧曾薮,斩群害,以为民利,封土为社,置木为闾,民始知礼也。当是其时,民无愠恶不服,而天下化之。夏人之王,外凿二十虻,韘十七湛,疏三江,凿五湖,道四泾之水,以商九州之高,以治九薮,民乃知城郭门闾室屋之筑,而天下化之。殷人之王,立皂牢,服牛马,以为民利,而天下化之。周人之王,循六??,合阴阳,而天下化之。”公曰:“然则当世之王者何行而可?”管子对曰:“并用而毋俱尽也。”公曰:“何谓?”管子对曰:“帝王之道备矣,不可加也,公其行义而已矣。”公曰:“其行义奈何?”管子对曰:“天子幼弱,诸侯亢强,聘享不上,公其弱强继绝,率诸侯以起周室之祀。”公曰:“善。”

  2、轻重戊:桓公曰:“鲁梁之于齐也,千谷也,蜂螫也,齿之有唇也。今吾欲下鲁梁,何行而可?”管子对曰:“鲁梁之民俗为绨,公服绨,令左右服之,民从而服之,公因令齐勿敢为,必仰于鲁梁,则是鲁梁释其农事而作绨矣。”桓公曰:“诺。”即为服于泰山之阳,十日而服之。管子告鲁梁之贾人曰:“子为我致绨千匹,赐子金三百斤,什至而金三千斤,则是鲁梁不赋于民而财用足也。”鲁梁之君闻之,则教其民为绨,十三月而管子令人之鲁梁,鲁梁郭中之民,道路扬尘,十灸不相见,绁繑而踵相随,车毂齺骑,连伍而行。管子曰:“鲁梁可下矣。”公曰:“奈何?”管子对曰:“公宜服帛,率民去绨闭关,毋与鲁梁通使。”公曰:“诺。”后十月,管子令人之鲁梁,鲁梁之民,饿馁相及,应声之正,无以给上。鲁梁之君,即令其民去绨修农谷,不可以三月而得,鲁梁之人,籴十百,齐粜十钱。二十四月,鲁梁之民归齐者十分之六,三年,鲁梁之君请服。

  3、轻重戊:桓公问管子曰:“民饥而无食,寒而无衣,应声之正,无以给上,室屋漏而不居,墙垣坏而不筑,为之奈何?”管子对曰:“沐涂树之枝也。”桓公曰:“诺。”令谓左右伯沐涂树之枝,左右伯受沐涂树之枝。阔其年,民被白布,清中而外瘘,应声之正,有以给上,室屋漏者得居,墙垣坏者得筑。公召管子问曰:“此何故也?”管子对曰:“齐者,夷莱之国也,一树而百乘息其下者,以其不??也。众鸟居其上,刃壮者胡丸操弹居其下,终日不归。父老拊枝而论,终日不归。归市者亦惰倪,终日不归。今吾沐涂树之枝,日中无尺寸之阴,出入者长时,行者疾走,父老归而治生,刃壮者归而薄业,彼臣归其三不归,此以乡不资也。”

  4、轻重戊:桓公问于管子曰:“莱莒与柴田相并,为之奈何?”管子对曰:“莱莒之山生柴,君其率白徒之卒,铸庄山之金以为币,重莱莒之柴贾。”莱莒之君闻之,告左右曰:“金币者,人之所重也。柴者,吾国之奇出也。以吾国之奇出,尽齐之重宝,则齐可并也。”莱莒即释其耕农而治柴,管子即令隰朋反农。二年,桓公止柴,莱莒之籴三百七十,齐粜十钱,莱莒之民降齐者十分之七,二十八月,莱莒之君请服。

  5、轻重戊:桓公问于管子曰:“楚者,山东之强国也,其人民习战斗之道,举兵伐之,恐力不能过,兵弊于楚,功不成于周,为之奈何?”管子对曰:“即以战斗之道与之矣。”公曰:“何谓也?”管子对曰:“公贵买其鹿。”桓公即为百里之城,使人之楚买生鹿,楚生鹿当一而八万,管子即令桓公与民通轻重,藏谷什之六,令左司马伯公将白徒而铸钱于庄山,令中大夫王邑载钱二千万求生鹿于楚。楚王闻之,告其相曰:“彼金钱,人之所重也,国之所以存,明王之所以赏有功也。禽兽者,群害也,明王之所弃逐也,今齐以其重宝贵买吾群害,则是楚之福也,天且以齐私楚也,子告吾民,急求生鹿,以尽齐之宝”,楚民即释其耕农而田鹿。管子告楚之贾人曰:“子为我致生鹿二十,赐子金百斤,什至而金千斤也,则是楚不赋于民而财用足也。”楚之男子居外,女子居涂,隰朋教民藏粟五倍。楚以生鹿藏钱五倍。管子曰:“楚可下矣。”公曰:“奈何?”管子对曰:“楚钱五倍,其君且自得,而修谷,钱五倍,是楚强也。”桓公曰:“诺。”因令人闭关不与楚通使,楚王果自得而修谷,谷不可三月而得也,楚籴四百,齐因令人载粟处芊之南,楚人降齐者十分之四,三年而楚服。

  6、轻重戊:桓公问于管子曰:“代国之出何有?”管子对曰:“代之出,狐白之皮,公其贵买之。”管子曰:“狐白应阴阳之变,六月而壹见,公贵买之,代人忘其难得,喜其贵买,必相率而求之,则是齐金钱不必出,代民必去其本而居山林之中;离枝闻之,必侵其北;离枝侵其北,代必归于齐,公因令齐载金钱而往。”桓公曰:“诺。”即令中大夫王师北将人徒,载金钱,之代谷之上,求狐白之皮。代王闻之,即告其相曰:“代之所以弱于离枝者,以无金钱也;今齐乃以金钱求狐白之皮,是代之福也,子急令民求狐白之皮,以致齐之币,寡人将以来离枝之民。”代人果去其本,处山林之中,求狐白之皮,二十四月而不得一;离枝闻之,则侵其北,代王闻大恐,则将其士卒葆于代谷之上。离枝遂侵其北,王即将其士卒愿以下齐。齐未亡一钱币,修使三年而代服。

  7、轻重戊:桓公问于管子曰:“吾欲制衡山之术,为之奈何?”管子对曰:“公其令人贵买衡山之械器而卖之,燕代必从公而买之,秦赵闻之,必与公争之,衡山之械器,必倍其贾,天下争之,衡山械器,必什倍以上。”公曰:“诺”。因令人之衡山求买械器,不敢辨其贵贾。齐修械器于衡山十月,燕代闻之,果令人之衡山求买械器。燕代修三月,秦国闻之,果令人之衡山求买械器。衡山之君告其相曰:“天下争吾械器,令其买再什以上”,衡山之民,释其本而修械器之巧。齐即令隰朋漕粟于赵,赵籴十五,隰朋取之石五十,天下闻之,载粟而之齐;齐修械器十七月,修粜五月,即闭关不与衡山通使,燕代秦赵即引其使而归;衡山械器尽,鲁削衡山之南,齐削衡山之北,内自量无械器以应二敌,即奉国而归齐矣。

  《轻重己》

  1、轻重己:清神生心,心生规,规生矩,矩生方,方生正,正生历,历生四时,四时生万物,圣人因而理之,道●矣。

  2、轻重己:以冬日至始,数四十六日,冬尽而春始,天子东出其国四十六里而坛,服青而絻青,搢玉总,带玉监,朝诸侯卿大夫列士,循于百姓,号曰祭日。牺牲以鱼,发号出令曰:“生而勿杀,赏而勿罚,罪狱勿断,以待期年,教民樵室钻鐩,墐灶泄井,所以寿民也。耟耒耨怀,鉊鈶九獯,权渠繉绁,所以御春夏之事也。必具教民为酒食,所以为孝敬也。”民生而无父母,谓之孤子。无妻无子,谓之老鳏。无夫无子,谓之老寡,此三人者,皆就官而众,可事者,不可事者,食如言而勿遗。多者为功,寡者为罪,是以路无行乞者也。路有行乞者,则相之罪也,天子之春令也。

  3、轻重己:以冬日至始,数九十二日,谓之春至;天子东出其国,九十二里而坛,朝诸侯卿大夫列士,循于百姓,号曰祭星。十日之内,室无处女,路无行人,苟不树艺者,谓之贼人。下作之地,上作之天,谓之不服之民,处里为下陈,处师为下通,谓之役夫。三不树而主使之,天子之春令也。

  4、轻重己:以春日至始,数四十六日,春尽而夏始,天子服黄而静处,朝诸侯卿大夫列士,循于百姓,发号出令曰:“毋聚大众,毋行大火,毋断大木,诛大臣,毋斩大山,毋戮大衍,灭三大而国有害也。”天子之夏禁也。

  5、轻重己:以春日至始,数九十二日,谓之夏至,而麦熟,天子祀于太宗,其盛以麦;麦者,谷之始也。宗者,族之始也。同族者人,殊族者处。皆齐大材,出祭王母,天子之所以主始而忌讳也。

  6、轻重己:以夏日至始,数四十六日,夏尽而秋始,而黍熟,天子祀于太祖,其盛以黍;黍者,谷之美者也。祖者,国之重者也。大功者太祖,小功者小祖,无功者无祖,无功者皆称其位而立沃,有功者观于外。祖者,所以功祭也,非所以戚祭也。天子之所以异贵贱而赏有功也。

  7、轻重己:以夏日至始,数九十二日谓之秋至,秋至而禾熟,天子祀于太惢,西出其国,百三十八里而坛,服白而絻白,搢玉总,带锡监,吹埙篪之风,动金石之音,朝诸侯卿大夫列士,循于百姓,号曰祭月。牺牲以彘,发号出令曰:“罚而勿赏,夺而勿予,罪狱诛而勿生,终岁之罪,毋有所赦,作衍牛马之实在野者王”,天子之秋计也。

  8、轻重己:以秋日至始,数四十六日,秋尽而冬始,天子服黑絻黑而静处,朝诸侯卿大夫列士,循于百姓,发号出令曰:“毋行大火,毋斩大山,毋塞大水,毋犯天之隆”,天子之冬禁也。

  9、轻重己:以秋日至始,数九十二日,天子北出九十二里而坛,服黑而絻黑,朝诸侯卿大夫列士,号曰发繇,趣山人断伐,具械器。趣菹人薪藋苇,足蓄积。三月之后,皆以其所有易其所无,谓之大通。三月之蓄。凡在趣耕而不耕,民以不令,不耕之害也。宜芸而不芸,百草皆存,民以仅存,不芸之害也。宜获而不获,风雨将作,五谷以削,士民零落,不获之害也。宜藏而不藏,雾气阳阳,宜死者生,宜蛰者鸣,不藏之害也。张耜当弩,铫耨当剑戟。获渠当胁??,蓑笠当??橹,故耕械具则战械备矣。

  《轻重庚》

  内容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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