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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心赋(下)
发布时间:2024/6/21  阅读次数:242  字体大小: 【】 【】【

  

雪心赋(下)

十一、论罗城水口

城上星峰卓卓,真如插戟护垣;面前墩阜纍纍,唤作排衙唱诺。

华表捍门居水口,楼臺鼓角列罗城;若非立郡迁都,定主為官近帝。

眾山辐輳者,富而且贵;百川同归者,清而又长。

山称水,水称山,不宜偏胜;虎让龙,龙让虎,只要比和。

八门缺,八风吹,朱门饿殍;四水归,四兽聚,白屋公卿。

突中之窟须扞,窟中之突莫弃。

穷源千仞,不如平地一堆;外耸千里,不若眠弓一案。

山秀水响者,终為绝穴;水急山粗者,多是神坛。

不论平地高山,总宜深穴;若是穷源僻坞,岂有真龙。

远著脚头,高抬眼力。

十二、论沙水吉凶

根大则枝盛,源远则流长;要龙真而穴正,要水秀以沙明。

登山见一水之斜流,退官失职;入穴见眾山之背去,失井离乡。

若见文笔孤单,砚池污浊;枉凿匡衡之壁,徒关孙敬之门。

财山被流水之返牵,花蜂酿蜜;怀抱有圆峰之秀异,蜾蠃负螟。

一岁九迁,定是水流九曲;十年不调,盖因山不十全。

水若屈曲有情,不合星辰亦吉;山若欹斜破碎,纵合卦例何為。

覆宗绝嗣,多因水尽山穷;灭族亡家,总是山飞水走;不问何方,允為凶兆。

十三、论真龙贵气应验

论官品之高下,以龙法而推求。

天乙太乙侵云霄,位居臺諫;禽星兽星居水口,身处翰林。

数峰插天外,积世公卿;九曲入明堂,当朝宰相。

左旗右鼓,武将兵权;前障后屏,文臣宰辅。

犀牛望月,青衫出自天衢;丹凤卸书,紫詔颁於帝闕。

文笔联於誥轴,一举登科;席帽近於御屏,东宫侍读。

衙刀交剑,名持帅閫之兵;鼓角梅花,身领知州之职。

银瓶盏注,富比石崇;玉带金鱼,贵如裴度。

三千粉黛,牵公子之魂销;八百烟花,惹王孙之肠断。

峨眉山现,女作宫妃;金誥花开,男婚公主。

鱼袋若居兑位,卿相可期;天马若在南方,公侯必至。

顿笔多生文士,卓旗定出将军;内臺外閫,文武不同;某郡某州,分野可断。

御座御屏,入内臺而掌翰;顿鎗顿鼓,镇外閫以持权。

带仓带库,陶朱之富可期;生曜生官,王谢之名可望。

文星低而夭顏回,天柱高而寿彭祖。

印浮水面,焕乎其有文章;水聚天心,孰不知其富贵。

巧凭眼力,妙在心思。

十四、论穴形异同及沙水凶形应验

物以类聚,穴由形取。

虎与狮猊相似,雁与凤凰不殊;一或少差,指鹿為马;浑然无别,认蚓為蛇。

或取斜曲為釵,四围不抱;或求横直為剑,两畔不包。

文笔画笔,二者何分;衙刀杀刀,两般无异;若座山秀丽,杀刀化作衙刀;或本主贱微,文笔变為画笔。

尖鎗本凶具,遇武士以為奇;浮尸固不祥,逢群鸦而反吉。

鼓笛非神仙不取,无道器则出伶官;印剑非天师不持,有香炉则為巫祝。

葫芦山现,术士医流;木杓形连,瘟癆孤寡。

或是胡僧礼佛,错认拜相舖毡;或是尸山落头,误為谢恩领职。

形如囚狱,与祥云捧月何殊;势耸旛花,与风吹罗带何异。

出阵旗见劫山為劫盗,判死笔遇杀水為杀伤。

一坯土居正穴之前,未可断為患眼;一小山傍大山之下,未可指為堕胎;或作蟠龙戏珠,或作灵猫捕鼠;贵通活法,莫泥陈言。

卷帘水现,入舍填房;珥笔山尖,教唆词讼。

儿孙忤逆,面前八字水流;男女淫奔,案外抱头山现。

玉印形如破碎,非瞽目则主伤胎;金箱头若高低,非烟包则為灰袋。

探头侧面,代有穿窬;拭泪捶胸,家遭丧祸。

尸山居水口,路死扛尸;肿脚出坟前,瘟癆浮肿。

出林虎无以啖之则伤人,伏草蛇无以制之则损己;蜈蚣钳里,眠犬怀中;凡此恶形,扞之有法。

嘶马必闻风於他处,惊蛇还畏物於坡中。

取舟楫於前滩,贵游鱼於水上。

荷叶不可重载,瓜藤仅可小裁。

泊岸浮牌岂畏风,平沙落雁偏宜水。

鱼贯而进,馨香在於卷阿;雁阵而低,消息求於迥野。

人形葬於脐腹,却要窝藏;禽形妙在翼阿,不拘左右。

不可一途而取,岂容一例而言;盖黏倚撞,细认穴情;吞吐浮沉,务依葬法。

唇脐目尾顙腹,三吉三凶;角耳鼻脇腰足,四凶二吉。

形似乱衣,妻必淫,女必妒;势如流水,家必败,人必亡。

或遇提箩之山,定生乞丐;若见擎拳之势,定出凶徒。

水破太阴,云雨巫山之辈;山欹文曲,风流洛浦之人。

头开两指似羊蹄,出人忤逆;脑生数摺如牛脇,犯法徒刑。

文笔若坐悬针,切宜谨畏;孝帽若临大墓,勿谓无凶。

小人中君子,鹤立鸡群;君子中小人,蓬生麻内。

瑉中玉表,多生庶出之儿;狐假虎威,必主过房之子。

為人无嗣,只因水破天心;有子出家,定是水衝城脚。

亦有虚拱,无情似乎有情;多见前朝,如揖却非真揖。

顶虽尖圆而可爱,脚必走窜而顾他;纵有吉穴可扞,不过虚花而已。

万状千形咸在目,三才八卦本诸心;好地只在方寸间,秘术不出文字外。

十五、统论山水吉凶

土崩陷而神鬼不安,木凋落而旺气将衰。

源泉混混出明堂,气随飘散;白石磷磷张虎口,必主刑伤。

更防东屈西伸,最怕左牵右拽。

危楼寺观,忌闻鐘鼓之声;古木坛场,惊见雷霆之击。

怪石若居前案,必有凶灾;吉星既坐后龙,岂无厚福。

忽睹山裂者,横事必生;常闻水泣者,丧祸频见。

其或声响如环珮,进禄进财;若然滴漏注铜壶,守州守郡;鼕鼕洞洞,响而亮者為贵;凄凄切切,悲而泣者為灾。

然而有声不如无声,明拱不如暗拱。

一来一去,有福有灾;一急一缓,有利有害;留心四顾,缓步重登。

二十四山,山名太杂;三十六穴,穴法何迂。

宗庙之水法误人,五行之山运有準。

逆水来朝,不许内堂之泄气;翻身作穴,切须外从之回头;所贵关藏,最嫌空缺。

隔水為护者,何妨列似屏风;就身生案者,须要回如肘臂。

毋友不如己者,当求特异之朝山;同气然后求之,何必十分之厚壠。

尖山秀出,只消一峰两峰;曲水来朝,不论大涧小涧。

眾水顺流而散漫,不用劳神;四山壁立而粗雄,何须著眼。

山无朝移夕改之势,水有陵迁穀变之时。

水不乱湾,湾则气全;山不乱聚,聚则形止。

浅薄则出人浅薄,宽平则出人宽平。

隻隻山尖射,岂子之所欲哉;源源水斜流,其餘不足观也。

后山不宜壁立,去水最怕直流;更嫌来短去长,切忌左倾右泻。

流神峻急,虽屈曲而骤发骤衰;水口关拦,不重叠而易成易败。

其或势如浪涌,何须卓立之峰;脉若带连,何必高昂之阜;带连者贵接续而不断,浪涌者须重叠以為奇。

脉有同干异枝,枝嫌延蔓;势有回龙顾祖,祖不厌高;察其老嫩精粗,审其生旺休废。

十六、论阳宅

若言阳宅,何异阴宫;最要地势宽平,不宜堂局逼窄。

若居山谷,最怕凹风;若在平洋,先须得水。

土有餘当闢则闢,山不足当培则培。

先宅后坟,坟必兴而宅必败;先坟后宅,宅既盛而坟自衰。

明堂平旷,万象森罗;眾水归朝,诸山聚会;草盛木繁,水深土厚。

墙垣篱堑,俱要回环;水圳池塘,总宜朝揖。

与夫铁炉油榨,水榷牛车;立必辨方,作当依法。

水最关於祸福,山宜合於图经。

所忌者水尾源头,所戒者神前佛后;坛庙必居水口,罗星忌见当堂。

形局小者,不宜伤残,寸土惜如寸玉;垣局阔者,何妨充广,千家任住千年。

一山一水有情,小人所止;大势大形入局,君子攸居。

泰山支麓水交流,孔林最茂;龙虎山中风不动,仙圃长春。

因往推来,準今酌古。

十七、勉学劝善并终序著赋之意

牧堂之论深於理,醇正无疵;景纯之术几於神,玄妙莫测。

法度固难尽述,机关须自变通;既造玄微,自忘寝食。

亟称水何取於水,谁会孔圣之心;尽信书不如无书,还要离娄之目。

赋稟虽云天定,祸福多自己求。

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是之取尔;天之生人,地之生穴,夫岂偶然。

欲求滕公之佳城,须积叔敖之阴德;积德必获吉扞,积恶还招凶地。

莫损人而利己,勿丧善以欺天;穴本天成,福由心造。

发明古诀,以雪吾心;地理精粗,包括殆尽;切记宝而藏之,非人勿示;慎传后之学者,永世无穷。

(全文完)

明代地理家徐试可(字之镆)曾说:“地理诸书,世传充栋,求其术臻神妙者,而《葬书》为最;理极深悉者,而《发微》为优;欲知作法之详活,无如杨公之《倒杖》;欲识星形之异态,无如廖氏之《九变》。至若星垣贵贱,妙在《催官》;理气生克,妙在《玉尺》,数者备而峦头、天星尽是矣!《雪心赋》词理明快,便后学之观览,引人渐人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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