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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白头发(长葛市后河镇辛庄回民小学 孙增永)
题记:“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每念到这首诗,我不禁想起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一生勤俭节约,任劳任怨。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就烙上了“慈母”的印痕。
在我年幼之时,母亲就有一袭秀美飘逸的黑发,夏天,她每次洗完头发,坐在屋前的香樟树下,任其随风起舞,斜阳里的母亲,婀娜多姿,温润如玉的双手,用桃木梳梳理乌黑发亮的一束秀发。
随着年龄的增长,时光消逝,母亲在斜阳里梳理头发的这一刻,成为了我今生永远的记忆。
岁月催人老,不知不觉中,母亲年逾古稀,曾经的秀发已经变得花白,但是,在母亲眼里,我依旧是她长不大的孩子。每想到这里,我就会陷入沉思,陷入深深的自责。
母亲老了,但凡可做可不做的事,她都不愿也不能做了,但凡洗头这种事,她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坚持下来。老年人,总希望自己有子女陪伴,又怕麻烦子女,甘愿自己承担。粗心大意的子女,难以体会老年人的日常生活的艰难,一身是伤疼的母亲,就是这样的坚强与韧性地活着。
俗话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常常想念着母亲,牵挂着母亲,就隔三差五地回家看看。
有一天,母亲见我回家,十分高兴地说:“儿,你今天帮俺洗一下头发,我这胳膊疼,手都抬不起来了!”她说完这些,泪水竟然模糊了双眼,她索性将手帕捂着,不想让我看见她心里的伤悲。
“好”我爽快地答应她。说完,就去厨房打热水了。
母亲挪动着一条板凳,靠近着洗脸架,等着我过来。
我不由得一阵心酸,望着母亲的满头白发,已经失去了光泽,我拿起母亲递给我的桃木梳,帮她梳理头发,小心翼翼地,生怕那结成疙瘩的头发缠绞在梳子里,弄疼了母亲。
我舀起一勺干净的温热的清水,倒在母亲的头发上,水顺着流入发际线,流向耳际两端的斑白鬓发,我的心思凝重起来,“养儿防老”,这句古训在我耳边“敲打”着我的心灵。
我想着发生在许多母亲与我之间往事,心中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我仔细地一遍一遍翻动着母亲的花白头发,每翻动一次,就增加了一分难过,翻遍了母亲的头发,竟然寻找不到了“一根黑发”。
洗完了头,母亲笑了,像个孩子一般地开心,而我的内心十分沉重不已。年轻时,母亲省吃俭用,竟然将一头乌黑镫亮的秀发,一剪刀剪下来,精心地收藏着,待到走街串巷的货郎来,便拿头发换回来的钱,添置了一个暖瓶,为贫穷的家节省了不少的开支,抚育着我渐渐地成长。
而今,母亲已经老了,年逾古稀,而其唯一的儿子不能侍候膝下,只有等着儿子休假回家,才能帮着母亲洗头。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我吟着唐代诗人孟郊的这首脍炙人口的古诗,不禁想起了家中年迈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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