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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河弯弯向东流
发布时间:2022/7/23  阅读次数:132  字体大小: 【】 【】【
  

荆河弯弯向东流(汝南县第三初级中学 王继伟)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条河”。词坛泰斗乔羽先生说:“不管你是哪里的人,家门口总有一条河,只要一想起家,就会想起这条河”。每当耳边响起《我的祖国》这首歌的旋律,唱出“一条大河波浪宽”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家乡,想起家乡弯弯流淌的小荆河。

荆河发源于汝南城,向东流淌,弯弯曲曲,在平舆新蔡附近汇入洪河,洪河汇入汝河,汝河汇入淮河,淮河流入东海。小时候的荆河,河水清澈见底、游鱼如织;两岸绿树茂密、芳草铺地、蜂飞蝶舞、鸟语花香。

这条小河在老家霍庄村后流过,小河不宽水也不大,既没有长江的惊涛骇浪,也没有汝河的飘逸闲静,它只是一条如深闺处子般鲜为人知的普通小河,它娇羞地扭捏着苗条的身躯从我家门后匆匆走过。小河的水很清水下有鱼也有虾,水面上有鹅也有鸭;河边有村妇在洗衣,也有孩童在水中戏耍。

沿岸十里八村的百姓,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过着丰衣足食的安康生活。

当我赤脚走在小河里,河边洗衣服的母亲望着我,我惊奇地告诉她,脚底下的沙子会动呢!走慢些脚就会馅在沙子里。蝉鸣的时候河水温温的,我在母亲的鼓励下,干脆脱光了衣服,仰面躺在小河里,流动的沙徜得皮肤有些痒,像母亲的抚摸,舒心而欢畅。

清澈见底的河水常年不息地流着。河面像一面镜子,风起时,河水微微地涟漪,呢喃了一河酽酽的缱绻。河底水草丰盈,涉水,不经意的,水草就缠住了脚踝。小河里的鱼,极其的鲜美,有鲫鱼,鲢鱼,鲤鱼,还有一些小小的亮虾和螃蟹,鱼儿和小虾在水草中自由地游弋。

岸边,靠水近的地方,长有大片的芦苇。春天蒌蒿满地芦芽紫红,扒开松软的泥土,便露出白胖胖水嫩嫩的根,这种根像湖里的藕,一节一节的,放进嘴里,嚼出的汁水是甜蜜的。每到夏天,桥的下面就成了我们的乐园。有一回,我找到了一块薄薄的石片,弯腰使劲贴水面甩过去,啊,一连串打了好几个水漂,我跟前的几个小朋友都惊呼起来,引得岸边石阶下几个洗衣服的阿姨都向这边看。

春天在撒娇后长大了。河边柳树的那抹儿鹅黄已经淡出了视野,随着春去的脚步,鹅黄沁浅绿,浅绿变深绿,柳丝拉长柳穗渐出,到如今已经是柳絮飘飞了。它飘拂在小河的上空,降落堆积在小河的回湾,润湿发黑的岸边沾住了柳絮加厚着洁白,河边的赤黄小径上,柳絮顺风裹成团不紧不慢的滚大,地上的青草拦住了柳絮的去路,在犹如冬雪的棉被上伸出了片片绿尖儿。一片青草绿,一片湿土黑,一片柳絮白,斑斑驳驳的河边勾勒出视觉的镂空。柳树紧贴着河水,离得近的被河水涮出了根须,倾身歪向了河心。垂下的柳丝传递着风的律动,摇曳戏弄着平静的河水,涟漪迭出圈圈扩大,吓得成群的小蝌蚪聚散奔逃搅起了岸水的浑浊。

平时河水不大,深的地方也就一米来深,在河边玩耍危险不大,小河边也就成了男孩子们的最开心的地方。洗澡自不必说,钓鱼也是常有的。河水拐弯处是钓鱼的好地方,鱼竿是现成的,河边折一根直溜的柳条就行了,系上一根线,用牙膏皮做铅坠,找一段细高粱秸当水漂,鱼钩也好办,用家里的缝衣针在灯火上烧一下挝个钩拴到鱼线上,一副钓杆做成了。草丛中有的是蚂蚱,随手抓一个穿到鱼钩上,就可以稳坐钓鱼台了,泥鳅、白鲢、鲫鱼都有,钓上来后还吱吱地叫呢。

晚上,流萤如火,燃起一堆火,把白天钓的鱼用小棍穿上在火上烤着吃,那好鲜呢。仰望长天,新月如钩,银河横空,那银河里也有鱼吗?问大人,大人说:不知道,银河边有牛郎织女,每年的七月初七喜鹊飞上天去搭成一座桥,他们在鹊桥上见面呢。

微风吹动了水边的柳枝,撩起波纹,移动光影。此时刚好,月光印在河面上,银光流泻,风不紧不慢地吹着,在三门闸的旁边,静静河水泛起浅浅的波纹,柔柔的水波,拖拽着月影,那是一个奇幻的世界,像是在等着我来配景。

小河年复一年地流淌,我们也一年年长大。那条弯弯的小河“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它在东面不太远的地方汇入大河,继续东流,然后进入了大海的怀抱。荆河在我故乡流过,城乡的往事都镌刻在河流弯曲的身上,阅历丰富,像村庄的长者,每时每刻都微笑着注视着我的故乡,成为了我乡愁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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