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菱角（汝南县第三初级中学 王继伟）

每当夏末秋初，便进入正是采菱角的时候……

到处都是沟沟汊汊的老家，有水的地方就会养有菱角。站在沟塘边，水面上漂浮着菱角秧。碧绿色的叶子挨挨挤挤，覆严在水面。菱角花小巧玲珑，如小家碧玉，浅白中略带淡紫，散发着一种清淡的香味，有一种湿漉漉的味道，淡雅超然，悠悠绵长。

菱角苗的根就长到池塘底部的泥土里。春天开始在池塘或者河道里长出，并逐渐成长分蘖，由小到大，由疏到密。春末夏初开出白花，盛夏开始长出小菱角，长大渐次成熟后一直可以采摘到夏末秋初。这菱角长有像牛头的二只角，老菱角果实含淀粉高，一般蒸煮后食用，但不容易咬开和掰开。

把羊群赶到河坡里就不管了，叫那个不想下水洗澡的同伴看管，只要羊不吃庄稼就行。把衣服丢在岸边，光溜溜的下水，两手划着清波，倘佯在碧波绿浪里，这是很多年前摸菱角的模样。

那时的河面、堰塘早已被菱角如盘状的绿叶覆盖。菱角藤长绿叶子，茎为紫红色，开白色小花，天热的时候，有红蜻蜓、蝴蝶在小花上飞舞，也会有些鱼儿用嘴拱动浮在水上的菱角叶子。结满果实的菱茎藏在水里，仅有菱角叶子在水上荡漾。

河面上漂浮着一个个绿色的菱盘，像一个个绿色的盘子整齐地摆放在桌面上。咦，怎么看不见菱角呢?我正纳闷时，只见老五抓起一个菱盘一翻，呀!好多好大的菱角，有的绿色，有的灰黑，原来菱角是长在水里的，怪不得刚才看不到。看着这么多的大菱角，我迫不及待地用手抓起一个大菱盘用力一翻，哗啦，哗啦，水扑到了我的脸上，弄得满脸都是水。我随手抹了一下脸，菱盘下有好多大大的菱角，真是喜出望外，用手指一掐，一个大菱角就下来了。采完上面的菱角后，我仍把菱盘再翻过去，放入河中，让它继续生长。

把采摘的菱角洗净，将菱角倒入放有水的锅里，翻动均匀，煮透不煮烂，把熟透的菱角菜捞起沥干，热腾腾喷香的菱角，就可以掰开吃食菱角米了。老菱角粉足又甜，吃起来有口味又饱肚子。野菱角，有两个刺角，易扎人，我们把它装衣兜里就不敢跑。

自古以来，采菱的大都是女子。她们手拿小木板，端坐着在浅木盆里，贴在水面旋转、飘游，女子旖旎的面影，蔓妙的歌声引得无数文人为之赋诗作曲，在民间经久传唱。有梁简文帝的“荷丝傍绕腕，菱角远牵衣”；乐府齐明王的“荆姬采菱曲，越女江南讴”；唐代王建的“水面细风生，菱歌慢慢声”；宋代赵孟頫的“采菱谁家女，歌声起暮鸥”；明代张元凯的.“菱角何纤纤，菱叶何田田”等等。

一首首的采菱的词曲，赋予菱这个水生植物高雅的风情，使采菱这件事儿充满趣味、变得诗意浪漫……

此刻，我站在野湖边，目光随盘旋的蜻蜓巡视着水面上熟悉的菱叶，希望寻觅到儿时的美味，再回到儿时摘菱角的快乐时光。

2021年8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