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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国老师,你慢走,慢些走……
发布时间:2021/5/18  阅读次数:469  字体大小: 【】 【】【
  

陈庆国老师,你慢走,慢些走……

庆国老师,真的没想到你会就这样走了,如此的突如其来,令人猝不及防。今天清早,在咱新蔡县作家协会群里,得知你已经于昨日远去,我真的是不相信,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因为你还年轻,怎么能说走就远走了呢?

印象中,我与你因为文学结识,至今应有大约十年了吧。还记得那是2011年暮春夏初的一天,在新蔡县文联办公室里,我见到了你。恩师谢石华先生开着玩笑为我介绍你:“云轲,这个是朝天每日为县委看大门的老陈,有他在,大家都可有安全感。”

我忙上前喊“陈老师”,你却说:“不敢当,我哪配给你当老师,咱都是丁们儿,我不过是个老哥而已。”

尽管你如此谦虚地甘屈居于“老哥”的位置,但我是万万不敢以“小弟”自居的,毕竟你比我的父亲还年长整整十岁。对于文学,我不过是个刚起步的学生,需要向大家学习,所以对于这条路上的前辈,无论年龄大小,皆一律尊称为“老师”。

见第一面后的几年里,由文学搭台、缘分使然,我与你有了几次见面,互相有了更多的了解。每次相见,你总是很谦虚,从不“倚老卖老”,主动将一些发言发声的机会留给别人,自己倒像一个认真听讲的学生,默默地坐在某个角落里。私底下,与文友相谈,你却是眉飞色舞、兴致很高,似乎机会难得,唯恐有话不得说,浪费了机会和时间。

2013年暮春,在确山采风时,咱爷俩在那个晚饭后,和文友们悠闲地漫步于县城的大街小巷,感叹着这里的发展变化,也谈论着风土民情和历史文化。走走停停,说说笑笑,你那浑厚沧桑的声音很具有穿透力和辨识度,我想即使是在黑夜的人群里,也总能很快找到你所在的位置。走到哪里讲哪里,你的口里总有许多的往事与大家分享,似乎对这里很是了解,回忆中却又分明有些许的惋惜和慨叹。

次日一早,我们相约去爬盘龙山,轻柔的春风中已经有了夏天的味道,花香氤氲中,我们尽情地呼吸着这难得的空气。你提议说:“咱们干脆往上跑跑吧。”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你年纪最大,却是你提议要跑步上山,就开玩笑说:“你这老头儿,看看咱这恁多人,你跑过谁了?”你却不满意地说:“比年轻,我肯定比不过你们,但要是说跑步,你们却不一定比我强,不信咱们试试。”言毕,你就往山上跑开了。

不得不说,你说的话有道理。你在前面跑着,我们在后边撵着,却发现根本追不上。等我们气喘吁吁地跑到上边时,你却早已在那站着看风景呢。有人说:“老陈,你这身体还是个小伙子呀!”你笑着说:“啥小伙子吔?我这年龄,早已是小伙子他爷了,哈——”在大家嘻嘻哈哈的说笑声中,太阳从东山露出了头。

几年前一个周日的上午,应该也是在暮春初夏时节,我从老家去汝南上班。路过新蔡县城,正在大街上走着,突然间一只大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头一看,却是你那张熟悉的笑脸:“小伙子,回来了咋也不言一声,不够意思哟!”

“我这回家是经常性的,总不能天天向您老人家汇报呀。”我也乐了。

“中午不走了,咱整二两。”你不由分说地拉着我便往前走。我说:“这下午时间怕来不及。”你说:“没事的,咱提前开始。”于是,你便先给家里人请假,而后确定了一个地点,接着与熟识的文友相约。

不到十一点,文友们便到齐了。大家在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像一家人那样的亲热、和气,没有任何的拘束感、隔膜感,很随意、很惬意,两瓶酒很快见了底。众人红扑扑的脸上洋溢着无限的欢快和幸福。你还要再开一瓶,我上前拦住了:“不少了,再喝都醉趴下了,咱还在一起叙个啥?”

你说:“好吧。主要是你,离家远,与大家见面少,俺几个是天天脸皮擦脸皮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聚一起很容易。以后你回来了,要是不急着走,一定要联系俺,咱兄弟姊妹们都想着你哩。”

听此,我很感动。感到与大家在一起真的很好,认识大家真是人生的幸事。我们在一起没有拘束,不必奉承,更不需要担心说错了什么话被谁穿小鞋。只有一颗颗真诚纯挚的心,在交流、在倾诉、在相互激励,不觉间,在把人生的负累轻卸,在将些许的烦绪剪断,为彼此送去温暖和安慰。

临别时,我说自己走去车站,你却执意要送我一程。你我同坐在出租车上,你关切地对我说:“云轲,想办法让媳妇孩子都过去,在汝南给她找个活儿干,长期分居不是个事儿。”我点点头。

下车时,我要给司机钱,你摆摆手说:“走吧,走吧。到了那回个信息。”然后催着司机赶紧将车开走了。

由于是酒后,我坐上车便睡着了。等我到汝南乡下的学校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我掂着塑料桶到外边提水回来做饭,等电锅响起来时,你打电话来了,问:“到哪了?”我才想起来,忘给你回信息了。我忙向你道歉,你却说:“没事儿,我才睡醒。”

有一次参加文学培训,我们文友们又相聚在了一起。在黄淮学院林荫道上,大家漫步其中,得以重温大学生涯的苦与乐,不由得感慨万千,纷纷言说自己的过往。你笑着说:“在这学习几天,也算是圆了我的大学梦了,这辈子值了。”我问:“就这几天学习,这辈子就值了?你年纪轻轻的,说这话不妥吧?”

“我六十多的人了,还往哪年轻?”你又笑了。

我指指你的头说:“你这头发黑油油的,咋看也不像年过花甲的老人家。”

你摸摸头爽朗地笑了:“这不是它本来的模样,别看我老了,心却还俏着哩!”

2017年后,我回新蔡老家的次数愈发少了,甚至几乎是一年一度,与文友们见面的机会更少了。我总想着以后还会有机会的,所谓来日方长嘛;可是,陈老师,与你相见却再也没了来日。庆国老师,才六十六岁的年纪,你怎能如此匆匆地走了呢?你放得下亲人朋友,放得下挚爱的文学吗?

听着风雨敲窗,我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出了你的笑容,你的笑声还是那么爽朗、高亢、浑厚,富有穿透力,但我的泪水却难以自禁,早已在脸颊上翻着跟头滚落。

202159日,这个暮春夏初的日子,我会永远记着它。因为它,是你,庆国老师远行的日子。大家都说,你肯定还会回来的,因为有我们在这里想着你,在这里等着你,你不忍撇下我们独自去看后面的风景;因为有你在,我们这个大家庭才能真正得以团圆,才会有更多的欢声笑语。而我的期待更多一些,因为咱爷俩还有许多话没有说,怎能匆言别离?

庆国老师,你慢走,不要急,不要急。你回头看看你身后,还有多少人在看着你、念着你、等着你,你怎忍将大家的深切目光留给那无声息的背影?你肯定还会回来的,对不对?那一声声“老陈”,我不信拉不回你远去的足迹。你不要走远,也不会走远,岂能忍睹亲人们那悲切的眼神?

庆国老师,你走慢些,在饱览一路风景时,也缓下步子回回头,看一眼那一双双热泪盈眶、充满期待的眼神。你永不会走远,也无法走远,因为你不舍得亲友们,我们也一样舍不得你!

齐云轲于2021510日泪中草拟,2021516日雨中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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