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作品之309（专辑）

永远的汝师911（下）（板店乡中心校   许志伟）

三十六、冬至悟颖

12月22日是冬至日，据说南关悟颖塔中午12点左右没有影子。于是，11点多时，我和薄周怀着好奇心前去观看。结果发现已有多位同学早已至此。左辉已经爬上二层，从窗口的绳子上去的。薄周也上去了。我试了试那绳子，却不敢上去。等收音机报了“12点”，塔影还是很清晰。我们都很失望，谁虚构了这样一个美妙的传说呢？骗住了年少无知的我们。

在冬至过后、新年到来的几天里，学校举行了一系列的文艺活动。

12月24日下午，是纪念毛泽东报告会，由李广升校长对毛泽东同志的生平事迹、思想著作等作报告，并对毛泽东的功过进行了客观公正的评价。晚上七点整，“纪念毛泽东诞辰一百周年文艺晚会”正式开始，节目主持人有吴丽维、余莹、王红等，节目开始是由周艳霞老师指挥、多达192人的多声部大合唱，很有气势，满堂喝彩；接着是汝师附小的童声合唱《红星》、《解放区的天》，很受欢迎。下面是舞蹈，独唱、小合唱、歌伴舞、诗歌朗诵、歌曲联唱、相声、秧歌等，精彩不断，掌声不停。晚会结束后，我们余兴未尽，还沉浸于刚才那热烈的气氛之中……

12月25日既是周末，也是圣诞节。

最近几天同学们都忙着相互赠送贺卡，发表祝福。我则和叶茂、杨富贵等同学拼杀了几天象棋，几乎每晚下到头昏眼花、筋疲力尽，我们才爬上床酣然睡去……

12月30日晚上各班同学开元旦晚会，我们911班会场由我布置，王宛超、赵新芳主持。吃了许多桔子、糖果、瓜子、花生，欣赏了许多节目。因为兴奋，很晚才入睡。

就在1993年的最后一天，我回到家中翻看报纸，惊悉俄罗斯的一党派领导人日里诺夫斯基的狂言，他若当选总统后将会进行一系列改革和措施：将电视台节目主持人换成地道的俄罗斯人，各国人必须善待俄罗斯人，不惜使用武力恢复历史上俄国所谓最大的版图，警告日本别提北方四岛问题。在某种情况下，有可能用数枚导弹将西方所有的大城市夷为平地……真是语惊四座，骇人听闻！不过，这已成为国际焦点，引起世人关注。

三十七、一对恋人（1994）

元月8日下午是《应用文写作》选修课考试。

放了学急忙准备回家，文阔问：“怎么又要回去？”我只好说是想家了。实则又没生活费了。

9日吃过早饭奉命去赶集，割了一斤多猪肉（3.3元/斤），和一斤多羊盘肠（2元/斤），花了六元钱。回来之后由我负责剁饺子馅，粉条、萝卜、大葱、生姜兼备，油盐、味精、胡椒等佐料俱全。中午吃了一顿味道鲜美的饺子。

午饭后，张嘴向父亲要十五元钱，费了半天口舌，他才慢腾腾地拿出两张十元票，捏在手里来回抚摸着，并且嘴里念念有词：“钱难挣，挣钱难，难挣钱啊！”那样子让人可气又可笑。半天，他才恋恋不舍地把钱放在我手里：“你再找我五块钱。”笑话！我有五块钱就不会向你要钱了：“我没一分钱，等放了假我会还你五块钱。”真叫人哭笑不得。

返校途中……走到城北那条护城河大堤上，眼帘惊现一对恋人，那男孩用手搂着女孩的腰肢，女的也不反对。他俩并排偎依着，边走边谈。再仔细看看，呀！这不是二班确山的ZZZ和我们911班XX县的YYY吗？！

哦，I see, I see……

于是我“提心吊胆”地从他俩身边冲过去，那时车速要有多快有多快，心里一阵无名地紧张和兴奋。我当然没有回头去看他俩，但我相信，他俩突然看到我从身旁冲过，心里一定很惊慌……

后来，到了寝室不多久，就听说Z大官人来找我。哈！

我开始掩饰说我没从北关经过，说大概你看错人了，他又说，不，你一定从北关走了。我见无法隐瞒，承认了并表示决不乱说什么。他才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呵呵，我真没想到……

三十八、经受考验（1994）

元月10日听说下周一就要进行期末考试之后，还要进行一周的上课试讲，2月2日再放假回家。本周三就要考音乐，让人感到心慌意乱……这是我的弱项，常常不过关。唉，赶快练一阵“多外米拉西”，急来抱佛脚吧！不知为什么，我渐渐发现“茉莉花儿”很市侩，虚荣，待人不够真诚。不再是五年前那个活泼可爱、清纯美丽的“花儿”了。

12日同学们去过普通话，在那位素称“治学严谨”的铁面判官梅庆老师面前，我居然过关了：80分。真让我欣喜万分，这次推荐的二十名中，有的却没能过关，我未被推荐却过了！看来我也不笨。哈哈！

13日考音乐，看到那么多同学都没考及格，我的心就凉了，还是交两元钱补考费吧！水平高的、有把握的同学都主动去找苏中英老师抽号考试。有唱的果然不错的，如：田秀云99分，班中第一；张学勤96分，林娜96分等，当然不乏也有眼高手低者，没考及格。最后还剩下我们这些天生五音不全者，终于被动地走上讲台无可奈何地进行唱奏。轮到我了，走到苏老师面前，嘴里念叨着，抽出两条一看，唉呀！这两条也不太熟。只好结结巴巴地“唱”完，“55分！”苏老师毫不留情地打了分。

17日今天上午8：20开考第一门——数学教法，10：10结束。我考得感觉太差了，有两道证明题没做，还有一个计算大题也做错了几个空，估计失去了二十几分。其它题如果再错点，那就肯定要补考了。在这考试最紧张的时刻，飘飘洒洒的白雪也从天而降，一会儿就让整个世界“银装素裹”。这是本学期的第二场雪，准确地说应该是九四年的第一场雪。

18日考《文选和写作》，也是上午8：20开考，此时也是最寒冷的时刻，冻僵的手写着笨拙的字。今天这一学科，自我感觉良好。

19日考完教育学，第三节进班复习下一科，可总是无心看书。便和张文阔去吃饭，吃了几个油馍，一碗咸米饭，在大伙里又买了一个包子，一碗菜汤，最后我们把那吃不完的大半碗菜汤也倒掉了。真是浪费了！中午到放学后，因吃得太多感觉不舒服，便和文阔出外去转转。出了南门，向西去汽车站，向北顺西大街回到学校。唉！好不容易坐下来看书，却又看不进去。只有在晚自习时，我才终于静下心来，安安静静地复习一个多小时。因为太冷，夜晚和李运华挤一个床，铺一床，盖三床。暖和极了。

20日的这天，夕阳西下，寒风阵阵。班里只有几个男生，都在静静地看书。班里很是安静。我看看一切，茫然走出教室，心中升起一种孤寂、冰凉的感觉。心想早点放假吧！让我早点回家。算算时间，还有十二天。

小师妹昨天考试看小抄被王书志校长抓住，布告批评扣20分；今天又“故伎故演”，结果政治考试被“0分处理”，并以警告处分。让人觉得可怜，更觉得同情。

21日考完语文教法后，和张文阔上街逛了逛，回到教室已是十一点多。令人惊喜地发现，班干退发了上学期交的新寝楼住宿押金十元钱！啊哈，又让人财大气粗了！

22日上午考地理，由于监考的彭翔老师为我们放风，“密切关注”着主考官，另一个地理教师简涛也不在场。因而我们抄得顺利、考得如意，不到一节课时间就全部走出考场。

之后，得政教科通知前往帮忙填写荣誉证书，同往者有吕林坡、胡冠北、姚鑫三人，还有一个叫王瑞平的未到场。我与他们三人相比，字体相形见绌，但也最终完成任务后领到了奖赏——一支还很不错的书法硬笔。下午召开了主题班会，关于如何做好试讲和实习准备及打算等等。放了学，我便回家。

晚饭后去潘劲松家玩，有一木匠帮其姐打嫁妆。与之拉家常，知其乃胡庙人氏，姓胡名洪海也。因谈得十分投机，我下定与之学木工的决心。因为当前木工、油漆、医生、厨师等职业在社会上十分吃香。

23日下午返校。第二天上午八点，在大礼堂里学校先是召开试讲动员大会，然后观看教学实况录像。下午两点半也是这样。观看了《数和整除》和《革命烈士诗两首》，数学和语文各一课时的教学实录。看得大家有的兴致勃勃、全神贯注，有的却无精打采、昏昏欲睡。

放学后，我和张文阔上街为刘蕾买礼物，因她送给我一枚毛泽东诞辰一百周年纪念币。“来而不往，非礼也！”在一家画摊，拣了半天，买了几张风景画，付账走人。

25日开始学习备课。我准备的是小语五册《游击队之歌》，洋洋洒洒也写了七八页，一共两个课时的内容。中午又闲来无事，照旧下象棋、下军棋。

26日老师检查备课情况，我的基本过关。并且曹老师说，准备认真，一定成功。受此表扬，我很得意。我们班指导老师还有白国法、苏中英和吴孟黎三位。我们小组的组长是张学勤，指导老师为白国法老师。晚上张学勤在班内试讲了一下，效果不错。

27日下午，轮到我试讲。可是，中午我只顾在下象棋，事先也没准备一下。无奈只好鼓起勇气走上讲台。糟了！除了白老师在场外，曹老师也来了。由于未认真“背”课，不能脱离教案，也未能进入角色，班主任又在场，结果讲得不是太好。

最后，白、曹两位老师总结评价如下：

优点是声音洪亮，普通话准确，板书工整，吐字清晰；缺点是教态不自然（很少正视学生，手放在兜里），离不开教案。改进意见为：要吸取经验教训，教态要自然大方，教案做到认真准备，深入钻研、了解教材等。

28日早操结束后，刚进教室便听保卫委员叶茂问有谁丢东西没有？一语惊人，同学们便纷纷嚷起来，丢东西了！我一番查找，不见了那支价值四五元的钢笔！据统计，丢失钢笔两支，各种杂志十多本，包括租的图书，还有其它学习用品等，初步估计损失近百元。这肯定是内盗。不幸中的万幸，吃过早饭，我的钢笔又被找到了。晚上，曹老师根据汇报情况，照常又给大家上了一次政治思想修养教育课。

29日白天听了各组推荐的张学勤、刘二娟、丁丽、田秀云、龚建营、张欣六人的示范课，感觉都很不错，并且使我感到意外的是龚建营居然在二十三个男生中鹤立鸡群，出类拔萃。

30日很早就醒了，被那些急于准备回家的同学所吵醒。起了床，收拾了一下简单的衣物，便坐等还在睡梦中的李运华，他因把铺盖提前带回家而和我又挤了这一个星期。最后冒着寒风骑着车子，我艰难地回到家中，这便标志着我进入了学生时代最后的一个假期生活。

31日是农历腊月二十。吃过早饭后，我去板店乡教育工作站。见到那位袁站长，他说到过了年，正月十六再来领分配到实习学校的介绍信。在那里还见到了当年的小学校长——刘文扬，他现在教工站工作了。在来之前，我还特意拐到了魏广见家。他去年上师毕业后，现在唐营寨学校教五年级语文，他说现在月工资有一百多元了。

从乡里回来时经过了北集，顺便拐到了TH家。在他家，还见到九三级的一个女生。据李介绍，她叫SH，九三八班学生。她说见过我，在小学三年级我去唐敏老师家拜年时。她还说现在考入驻马店工业学校的九三三班的李文俊——即李贵彬正在打听我的消息。TH和SH什么关系？我始终没看出来。

回家又拐进魏广见家，闲聊才知SH和TH上初中时一班同学过，TH的父亲教过SH，所以现在他俩正在谈着呢！哦！是这样，我一下子恍然大悟，茅塞顿开。我明白了一切，醒悟了许多。广见父母执意要留我在家吃饭，我推辞了一阵，才得以走脱，回到家中。

三十九、实习生活（1994）

由于实习学校要到过年之后的正月十六下达通知，我们只好在家耐心等待。年前照例是置办年货、准备过年，大年初一之后开始走亲访友，我似乎对这一切感到厌倦了。

2月22日这天是农历正月十三，弟弟和爸爸去大竹庄走亲戚。等到吃晚饭的时候，爸爸、妈妈不约而同，一致夸奖美玲姑的女儿春霞人好，有人儿有个儿，有嘴儿也好脾气，并且还很勤快。并再三问我，可否愿意娶她？我只好说，我还小，此事还早，再等一年半载再说不迟。

25日是正月十六。我村那位有钱的老台胞许下大戏一台。仅管下了大雪，路很泥泞。可是，在众人努力之下，戏台还是从北集拉了回来，戏子们也来了。可是村里停电了，但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戏子们用同行前来的杂技团的发电机，终于按约如期在今晚唱出了“灯戏”。我和洪涛、小四、宇奇等看了一会儿灯戏，但是耐不住夜深天冷，人也倦了，便回家睡觉。据说这台大戏要连唱五天，1500元，也不是很贵。这个老台胞可谓是不忘乡邻，去年曾因本村变电器被盗而慷慨解囊三千元。但愿有朝一日我成为十万富翁之后，我也会这样做……

第二天早上，再去看戏时遇到了TH和SH，他俩一起来看戏来了。打过招呼之后，他们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也笑嘻嘻地望着他们。彼此心照不宣了。今日在戏场也遇见了魏广见。

27日吃过早饭和弟弟前往板店，见到了刘文扬校长，之后给教工站袁国志站长添了一些“麻烦”，让他开具了下乡实习的介绍信。晚上在村里看了电影《特警出击》和《末代响马》。

28日今天前往唐营小学报到，经魏广见介绍，见到了代文彬校长，唐学中老师。后被安排到西南角那间办公室里，广见和代校长都在那里办公。能和广见单独一起办公，心里很高兴。因为这两间办公室远离那大办公室，代校长又不常来。哈！这就是我和广见的天地了。

陆续给我发了教案本、批改蘸水笔、教科书、备课资料等。接到这些东西时，心中不由涌起一种神圣的使命感。接着认识了黄文化主任、孟庆裳副校长等。下午接到通知，让我接受四年级语文课，任课教师李月梅要去参加考试了。不过，我暂时不用去讲课。

3月1日，星期二。吃过早饭到校，也未讲课。只是听了广见的两节课，看他讲得那么从容、自然，我很佩服。放学后，和广见一块儿回家，遇到在东校——潘庄小学教学的代校长之子代东升，他硬拉着我们去他家。

在他家里，我们从理想到现实，高谈阔论了一阵。代东升说他通过转正考试和拿到毕业学历证书之后，就外出到广州或者深圳挣大钱去，广见则说“人各有志”，他准备参加成人高招。他们都劝我在学校抓紧谈一个，为将来毕业分配打基础。

不久，他的爱人回来了，急忙为我们做饭。因为盛情难却，我们便在他家吃了顿大米干饭。饭后，又闲聊至打预备铃，快上课了我们才分别。下午我便披甲上阵了。先是校长领着与学生见面，之后我便用普通话开始讲第一课《燕子》。开始很紧张、慌乱，后来越讲越从容、自然。不过没能较好地把握时间分配。讲了两节课，我很兴奋。今天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上讲台呀！

2日上午到了唐营小学，便开始批改作业。53个学生，53份作业。一会儿我就改完了，我挺得意。放学后，我和广见又找了一副象棋，厮杀了两局。吃过午饭，我又给那班学生讲课，第二节开始讲第二课《梅雨潭》。下午放学后，路遇TH为SH家送鸡蛋，我们又闲聊了一阵。

8日下午到校后，见到只有广见一个老师。到了两点半，其他人还没有到来。我在广见的授意下，敲了预备铃。过了一二十分钟，去喝酒的主任、男教师还有来迟的几个女教师，才陆续出现在校门口。广见说：“他们可以混日子，我可不行啊！”他教的五年级语文，余下的这一学期是他送毕业班的关键时期。他能不叹息吗？想了一阵子，我也叹息了。今天是“三八”妇女节。

9日下午回到家，便听说殷湾寨的姑父于8日凌晨死于心肌梗塞！多么可惜，一个好端端的人，前些日子还来看戏。多么可怜，丢下姑姑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10日一大早，父亲和几位大爷一块儿去为姑父送葬了：活人与死人最后一别。人生之多不易，人死之何亦难！

11日吃过午饭，很早来到学校。来到办公室一看，发现有几人正在喝酒，原来是税务所的大驾光临。无奈，离开那片暂属自己的天地，进入教室，和学生打成了一片，坐等广见的到来。

广见来了看到后，苦笑着说，反正没他的课，管他呢。我们等到打预备铃，那些贵宾们才抹抹嘴，拍拍肚皮，表示酒足饭饱，招待周到，很满意到此一游。我们长出一口气，疾步跑入我们的“办公室”，去拿自己的教材、教参书和学生作业，只见我的临时办公桌上，残饭剩菜，狼藉一片。我不由地皱了皱眉头。还好，我离开这片是非之地，进入教室踏上讲台。那儿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上了两节课后接到通知，说第三节课全体教师开会，代校长还特别提到我。看来，放学后不能溜之大吉了。原来，唐营小学在上次竞赛中，屈居全乡十四所小学中的并列第十名！几位领导很是光火，发了几次脾气。同时传达了上级指示精神，最近省里下来工作小组进行扫盲脱盲验收工作等。此会长达一、两个小时，走出校门时已是夜幕降临了。顶着风雨，踏着泥泞，好不容易才回到家中。

到14日为止，我已为李月梅老师讲完一个单元了。于是，这天上午我对学生进行了一次小测验。

15日今日见到到学校填写的学生收费明白卡：杂费10元，课本费26元，作业费4元。

到3月18日，我的实习生活将近二十天了，代校长说准备让我休息几天，也就是我可以结束这段实习生活了。想到明天我就要离开唐营小学，心中竟然升起几分留恋。我和魏广见漫步于归途之中，谈人生，谈理想，无事不说，无话不谈。一直到夜幕降临时，我们才依依惜别。临别之际，想到明天就要结束实习生活，离开唐营小学，告别那里的老师，告别那班的五十四位学生，我的心中有一种茫然若失感。

19日上午照例有三节课，我也计划好上完课后就跟同学们道别，然后把实习鉴定表和调查情况表收回，便可完事大吉。谁知却被告知要和唐学中老师一块儿去派出所抄写群众户口名单，从49年—79年之间的所有唐营村的常住人口。情况发生意料之外的变化，我也只好趁早读时间未结束，匆匆走进四年级教室，向同学们说道：“同学们，今天上午不能为大家上课了，由夏老师为大家上数学课。因为我和唐老师要到乡里办点事，并且，我的实习生活到今天也就结束了……收到了你们珍贵的礼物，可是我却没有什么东西送给大家，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大家能原谅我吗？”同学们异口同声道，“能！”“原谅。”

“我虽然没有什么礼物送给大家，但有几句话希望大家记住。就是要祝大家学习进步，生活愉快。希望大家趁此青春年少，多学文化知识。以后我们的路还很长，因而见面的机会还会很多。大家不要为此短暂的分别而难过，我们以后还会再相见的。”

“同学们，再见了！再见了，同学们。”

说完这些话时，五十四位学生都全神贯注地听着，五十四双眼睛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没有一个学生分心，没有一个学生说笑，这是何等感人的一暮！就在我说完最后几句话，开门走出教室时，身后爆发出这群可爱的孩子和我的告别声，“再见，许老师。”“再见！”“以后还要到我们学校来……”有的甚至要下位追出来，我微笑着挥手示意，制止了他们。多可爱的一群孩子们啊！

同去的还有魏广见。到了板店街上，我们进入派出所。只见庭院已改头换面，大门改为西向。因为我们是“无名小卒”，具体事务由唐学中老师、刘文扬校长和他们洽谈，我和广见则跑到街上溜达。先到邮电所，后去税务所。之后在广见老同学的烟摊旁闲聊。不多时，唐老师远远地在喊我们。于是我们不太情愿地回到派出所开始我们的工作。唐营村十来个村民组，计两千多口人。我们开始抄写15—44岁之间所有人员的姓名、性别、出生年月、文化程度等四项内容。负责唐营村的合同警XXX，后来据广见说他原在板店联中上学时就是个大赖皮，曾给某位老师送过花圈。抄了一个小时左右，还未写完。我们便到乡政府食堂吃饭。

乡政府现已今昔非比，面目焕然一新。大门高耸，院落整洁，道路两旁是宽宽的绿化带。等了个把小时，我们才开饭。先是两荤两素四个盘，一件鸡公山啤酒，我们六人便开始吃喝起来。由于我平生第一次参与这种场合的“宴会”，显得有些拘束。XXX给大家都倒了一碗酒，在他们的劝让下，我也喝了一碗多啤酒。之后由于不胜酒力，在喝羊肉面片时，把XXX又给我倒的啤酒偷偷全泼了。席中唐老师喝得较多，但是面不改色。

酒足饭饱，我们把剩下工作完成之后，便打道回府。到了学校已是下午两三点，我又帮唐老师合分，计算了一下各种参数，便溜之大吉。走时，代校长交待让我下星期二再来一趟，为我送行。其实我也明白，大概是给我送点纪念品罢了。

22日上午，迎着寒风去唐营小学与校领导、老师们告别，临走妈妈给了两元钱让买一包香烟。也罢，到了唐营代销店，花了一元钱买了一盒“喔凯”香烟。进校遇代校长与之打招呼，正在早读的那班学生看到我很高兴，可惜还正在上课。到了我曾经办公的那间屋子，见到了魏广见，说了一番表示感谢的客套话，全让一墙之隔的代校长听到了。不久早读下课了，那班男学生一下子全涌进屋子里来看望我。我和魏广见又下了一局，便到大办公室里与领导、老师们告别，先给孟校长、黄主任敬了烟，又说了几句话，再与老师们话别。这时，代校长拿了两本笔记本和一支钢笔，让我留作纪念品。我谦让了一番，也就致谢收下了。学校一本，李月梅老师一本。我心里很感动。

老师们对于分配问题各抒己见，都说城里不如乡下，乡下不如唐营，尤其是李老师特别坚决。她说本校老师之间特别融洽、和睦，不像外校老师那样勾心斗角，拉帮结派，我也附和着表示同意。之后又上课了，我们又说了几句，便告别了李老师，代校长，告别了这个学校和那班学生。此地一别，再聚何时？走在回家的路上，想到将来毕业后的去向，心中充满了迷惑。人生的前行路上，我的光亮在何方？

27日吃过早饭，准备好行李，只待要了学费便返校。父亲说只给七十元，我心中愤愤不平，高一还得交170元呢，我们汝师同学一开学，谁不都带个一百两百的。经过据理力争，最后，这个被我称作“向他要钱比割他的肉还难”的父亲才慢腾腾地、犹豫不决地拿出80元钱。怀着一肚子气，我踏上征程。在胡庙附近遇到哑巴他们进城，我便趁车到三门闸。近十一点时，我步入学校遇到魏广见和他同学来找我，我让他们到寝室坐坐。他们谢绝了，我们在校园里说了一会儿话，便道别了。我没吃午饭就去上街理发，之后到大爷家把被物、书本等带回学校，便等待着同学们的到来。由于晚饭也没吃，下晚自习后便睡觉了，夜里做了一个梦：说是我饿极了，一连吃了好几只烤鸭，醒来大有饿意。

30日下午召开了实习总结大会，先是四位学生代表上台发言。之后，史殿运科长作了总结讲话，顺便表扬了在实习阶段各个环节中表现较好的实习学生，其中也提到了我的名字。我满心希望能被评为“优秀实习生”，心里格外紧张。可是，在公布“优秀实习生”时，本班六人当中却没有我的名字！令人沮丧不已。唉！可惜昨天上午我在“回讲”时讲得那么好。这事又成了我的实习生涯中的一大遗憾……

四十、逝者如斯（1994）

实习生活结束以后，我们从3月31日又开始正式上课。不知是对过去的悔改，还是对汝师的留恋，我破天荒地坚持认真听完了老师讲的每一节课，自从步入汝师以来我还从来没有这么专心过。我们知道，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两三个月后，我们将各奔东西，各自踏上自己的前程，永远地离开我们的911班，永远地离开汝师的美丽校园。或许今生今世也不再有相见之时。时光如水，逝者如斯。

4月1日上早自习时，朱平建非常认真地告诉前后桌，说是上午上两节课后去包场看《霸王别姬》。于是许多同学深信不已，有的兴高采烈，有的眉开眼笑，有的欢呼不止。以至于李运华吃过早饭换上皮鞋做好看电影的准备，结果被张文阔晓以真相，才惊呼差点上了愚人节的“洋当”。于是一整天里，同学们彼此“愚弄”、“哄骗”，当然是无人相信，因为大家都知道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2日是星期六，但是根据国务院有关规定，我们从今以后每周只上五天半课了。因而我们每周六下午就清闲了。于是吃过午饭后，我们没事干。在寝室躺着闲聊了一阵，我和文阔决定冒着炎热，前往园林学校去饱览春色。当我们爬上园林学校中的那片土丘，我们已是浑身发热，几欲出汗。站在这片高处远眺春色，只见点点新绿，处处春意。近处一片梨白桃红，花香扑鼻。我们穿梭于果树之中，感到浑身的清爽，心头涌起说不出的快乐。俯视一墙之隔正在施工的南海禅寺，只见山门林立，游人不绝。人们欢声笑语，加上机器轰鸣，喧闹却又和谐，一切春意都写入了这美丽的四月。

我们攀上一棵大梨树，观望游人和春景。看！南天之上，几只风筝正悠闲地在空中飘荡，只可惜始终摆脱不了人类的牵系和束缚。久之，我们都感到有点累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园林学校，踏上了回校的归途。回到学校，我洗了洗脸，便告别文阔，打点行装，踏上了回家的路。当我骑车回到家中时，已是夜色降临时分。

3日吃过早饭，我拿出珍藏的古币盒，取出那枚“毛泽东诞辰一百周年”纪念币，仔细欣赏、把玩，突然听到母亲叫我去三节地犁地，于是我随手把纪念币装入口袋中。当犁完一半地的时侯，我脱下衣服，发现那枚心爱之物不翼而飞！我大吃一惊，真的想不起是在什么时间和什么地点弄丢的。我心中懊恼不已。在干完活后，我实在不甘心，又在地里细心地找了几个来回，仍然不见踪影。经过自留地时，我又在走过的地方寻找了一遍，仍然未果。回到家中，又在厨房翻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我只好长叹一声，失望地瘫坐在椅子上。只可惜了刘蕾赠我的这枚纪念币呀。下午垂头丧气地回到学校，心情仍然沉浸在惋惜、懊恼之中。那毕竟是同学赠我的一件心爱、珍贵的礼物！

永别了，纪念币！我心爱的纪念币。怜惜乎！逝者如斯。

从开学以来这几天，大家都在忙着给同学好友提写赠言。汝师一毕业，将意味着我们从此分道扬镳，再也难有相见之时。因此我给每一位写得都非常认真。

6日晚自习后，我和薄周一块儿去琴房，没有见到“茉莉花儿”，我们便又去音乐班教室。原来他们正在举行知识竞赛活动。于是我躲在一边看薄周把信交给了她。之后，我表扬了一向老实的薄周：“行，你真勇敢！”薄周却说，当时他只顾欣赏她的美貌，差点忘记把信给她了。哈哈！

7日上午去邮局发信，在人群中看到了“茉莉花儿”，她也正在寄信。我有意从她身边走过，她却好像没有看见似的。我的心凉了半截，也打消了和她打招呼的念头。回来后听取同学们的看法，他们说我马上就要毕业了，而她还要再上两年。即使她现在答应了，也难保她两年后会不变心。当时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回到学校，发现有一份精美的礼物放在我的位斗里，一盒工艺花束和一本日记本，本中夹着一封信。我拆开信封，才知道了事情真相，“茉莉花儿”在上初中时已谈有本村的一个小伙子，歌舞才艺也有一两手。其人名叫DDD，现在当兵去了。他俩的关系当然非同寻常……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可是……你为什么还瞒着我，为什么还要接近我？我经过长时间的思索，长叹一口气，反倒感觉如释重负，心中充满了解脱和失落。再也不会有一个女孩会让我这样地惦记，再也不会有一个女孩让我那样地去牵挂了！该走的，都走吧！逝者如斯。

写在最后（1994）

1．最后的作品《渔歌》

四月底的一天，刘二娟告诉我，最近有一个全国中师生书画艺术大赛，她让我准备几幅作品。到了五月初，白老师把草稿拟定下来便让我和刘二娟再次合作，做好麦秸粘贴画前期准备工作，这是一种特别需要细心和耐性的工作。但愿我们最后的这次合作成功愉快。

4日晚上是“五四”青年节，入团宣誓大会和中师生艺术团汇报演出。优美的舞蹈，搞笑的相声，还有报幕员和主持人那娴熟的动作和甜美的话语，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整个大礼堂内的欢声笑语，掌声雷鸣标志着晚会又取得圆满成功。这又是我们汝师生活的最后一次“五四”晚会了。

经过郑重研究，5日上午白老师、曹老师决定给我一百元巨款，让我和姚全成一块儿去罗店乡王桥画院参观、学习相关麦草画技术，并购买一些材料回来。于是，我和姚全成踏上前往取经的征程。经过一路颠簸，我们终于在上午十点左右到达了王桥画院。我们在姚全成的本家姐妹的带领和指引下，参观、欣赏了他们粘贴的麦草画。不看则已，一看吓一跳！我们的那点水平跟他们相比差距太大了！我们的制作水平太粗糙了。他们粘的有动物、花草、仕女等，形态逼真，惟妙惟肖，让我爱不释手，流连忘返。可是，他们的材料、工具不卖与外人，尤其是那种从外地购进的长节麦秸杆。无奈，我们只好通过姚全成姐妹俩的关系，只购买了一些麦杆。由于天气太热，全成花了几块钱“公款”买了奶油蛋卷冰淇淋，吃着真带劲！

中午我们又花了九元钱请她们吃饭。走时，姚全成又塞给她俩十元的“麦杆钱”。我们在罗店街上逛了一阵子，又去看了他在水利局上班的同学，便在中午一点十分左右返校。

6日上午第三节，我和姚全成，还有刘二娟三人前去找班主任，进行“对簿公堂”。我说罗店之行花了43元，姚全成却说花了48元，还有几块钱对不上号。曹老师斥责我们都说瞎话，这样做太不象话了！后来他又质问全成，那麦杆会值十元钱吗？姚说就值十元钱，不信他就拿十元钱买下这些麦杆把它烧了！曹老师大怒，就不卖给你，你有多少钱？！不欢而散。最后曹老师走时说，就算麦杆值十元钱，再加上往返车费可以报销，而那顿饭除我们每人两元钱的标准之外，多花的部分让我们兑出来。姚还是一副死不服气的样子，凭什么给他兑钱，都是为了公事花的，又没装个人兜里。下午，我托刘二娟去求曹老师，据说当时他正高兴，因而很爽快，花的那四十多元钱可以报销。曹老师说快毕业了，这事就算了。

由于“工作”繁忙，我不能回家，在美术组粘贴那些麦草画，紧紧张张地忙了一个下午。但愿“皇天不负有心人”。

8日，驻马店地区语文研究会第五届大中专演讲会在我们汝南师范学校大礼堂隆重举行。今天也是成人高考之时。在大礼堂看了一阵演讲比赛，见到了白老师，只好又返回美术组继续我们的工作，可惜刘二娟回家了，到中午时间了还没来。

经过十余天的辛勤努力和加班加点，我们的麦贴画《渔歌》基本成形。可是当拼接完成之后，白老师又说感觉画中浪花太多，突出不了渔姑形象。无奈，只得遵照要求进行重贴。此时此刻，我们才体会到了艺术的艰辛。

14日又是了周末，同学们有的回家，有的外出，我则在寝室里下象棋。文阔回家了，薄周不见了，结果中午只好拼凑了一顿。晚上班里只有要考大学的袁凌阁，比较勤奋的王合军之外，再无他人。我则在美术组办公室又呆了一个晚上。

到16日为止，我们的作品基本上就算大功告成了。太让我们高兴了！下面只等着上板进行装裱了。我和二娟终于长出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2．最后的离别《祝福》

6日晚自习时，和文阔一块儿上三楼去找“茉莉花儿”，我想让她给我写毕业留言。同时文阔也托她找录音机。我们闲聊几句之后就下来了。文阔提醒我说，以后和别人说话、交谈，身体要站直，抬头挺胸，直视对方。于是我就暗记心中。晚自习结束时，“茉莉花儿”便把留言册拿来了。只见她在上面工工整整地抄写了那首《祝福》，

8日收到大林姐来信，于是我对意给她写了一封在汝师生活的最后一封回信。傍晚和文阔一块儿上街，他要给LLL买《祝福》的磁带。我内心则想，给“茉莉花儿”买什么呢？等毕业后参加工作，有了自己的工资再说吧！到时再来补偿这几份情谊。耳边仿佛传来《祝福》这首歌，“……伤离别，离别虽然在眼前；说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心中留着笑容，陪你度过每个春夏秋冬。”阴雨菲菲，冷风习习，此时的心情也正是感到烦闷和忧郁。天，也该晴了。

3.最后的过琴：开恩

10日上午过琴。面试之前，我弹得还比较流畅，节奏、指法、弹唱结合都比较到位，自我感觉良好。可是一到老师面前演奏时，却心如火烫，十分紧张，手指发颤，喉咙发涩，结果十分糟糕，只能勉强及格。这样的成绩我不服气，也不甘心，又重新过两次，可是仍不理想，反而挨了苏老师的一顿责怪，说什么“扣这分不亏吧！”“说你生，还要一连试几遍。”……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感觉很没面子，嘴上还倔强地说，“好了，我再去练练，等一会儿给你好好弹一遍。”苏老师也激将道，“好，再去练练吧！等一会儿给我好好地弹一遍。”

于是我在208琴室又弹了一阵子。独自一人时认为效果特别好，没有一处失误和不足，有好几遍感觉可以让老师打满分了。可是当我满天怀希望又去过琴时，结果却比第一次还糟！苏老师耐心地给我讲解了几处，施舍开恩似的把那几红叉减去了几个，证明多给了我几分。最后我不知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心情，灰溜溜地离开了琴房。音乐课上这多得的几分，让我心痛，不安。也不知会给苏老师留下什么印象，会让同学们怎样议论。

4．最后的债务：还清

躲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该来的，终究会来。9日傍晚，那个饭馆的老板到班里来讨账，我们麦假前曾说好还他的那三十元钱票。我拿出十元钱，薄周拿出十元钱。问文阔要，他则说要等到明天。我听了这话，帮他垫了十元钱，这样算是跟老板一笔勾销，不再欠账。

5．最后的考试：结业

6月中旬就要考试了，叫人心焦。但是大家又分析了行情，认为除了统考的两科之外，其它应该比较容易。该毕业了，老师们好歹会让大家及格的。明天的政治我想也好考。另外，凡是上交了最近这次政治作业的同学，老师还可酌情增加5—10分。不错，不错！“弹性”及格政策。

13日上午搬着桌子到大礼堂进行了政治考试。感觉试题很容易，考及格应该没有问题。今天又是端午节，中午文阔说去上街吃饭。这是汝师最后一个节日了，喊薄周一起去，他却不去。于是我和文阔在街上大吃了一顿。买了4个茶鸡蛋1.3元；7个棕子1.5元；两碗凉皮1.4元，两碗豆腐脑7角钱。最后还吃了个西瓜，4斤8角钱。我们两人直吃得肚子滚儿圆。之后，又逛了一会儿大街，才回校进行复习。晚上又发了36元生活费。

14日又考了历史，及格也没问题。下面的地理更不用发愁了。晚自习时收到北京“西苑杯·我爱中华美”大奖赛组委会寄来的“参赛证书”，得知未能获奖，心中十分懊恼。

15日又过了一门地理，照样及格。因为昨天传抄了许多纸条，几乎所有的试题都抄上了。唉！这样的考试，即便在大礼堂考试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16日天考《文选和写作》，可惜昨晚挑灯夜战，精心准备的十来个人物形象分析，结果一个也没有。这份情报失误了，白白浪费了我们的时间和精力。不过，文选分弹性更大，一般情况下及格还是没问题。只是明天的一科，令我头痛—数学教法。恐怕不光是我这样哟。

17日考数学教法，昨晚马永亮弄过来的八道试题，今天考试时果真一题不少！外加若干填空题。总而言之，今天这一科大家都考得不错。如果可能的话，说不定还有考满分的同学呢。

26日上午8：00—10：00统考了教育学，本来最鄙视、看不起搞小抄的我经过近一年来的磨练，最终也在最后的这次考试中使用了伎俩，所幸没有被监考老师发现。我不仅用上了小纸条，还抄袭了练习册。三年来的最后一次考试，我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

27日进行语文教法统考。当我又一次检查完语文教法试卷以后，就再也捺不住性子，和叶茂使了个眼色，一块儿交卷走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们的学习生活从此解放了！

6．最后的疯狂：醉酒

6月19日是星期天，本不应该上课。可是因为是考试期间，特殊情况嘛！下午第二节课后，在文阔的建议下，我们三人去教室东边的那个小饭馆喝酒。炒了一个牛肉，外加三个素菜，陆续掂了几瓶啤酒，我们三人推盅换盏起来。先是每人一杯之后，从薄周跟前开始打关。当轮到文阔时，我已是酩酊大醉，但是头脑多少还有点清醒。能不醉吗？我们三人前后陆续喝了十来瓶啤酒。

总之，在接近尾声时，我全身只有头有感觉，大脑基本清醒，还能认出到小馆吃饭的刘大军、焦坤、王合军、李智慧、崔岭和毛新坤等人。我一摇一晃地走过教室，回到寝室，幸好没让学校领导和老师发现。在寝室里我躺在床上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当时蚊子群起围攻，我倒是无动于衷，没有一点感觉。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喊我，问我能否进班。我睁眼一看，竟是班主任曹老师。我的酒劲醒了一半，连说“能”、“能”。于是我随后摇晃着向教室走去。结果是“走一路，吐一路，可惜了那些好酒菜！”当时的情形可引用后来某位同学的原话来形容。

走到班门口，在全班同学众目睽睽之下，我又一摇三晃地挪到座位上。班主任笑问，晚自习能不能坚持到底？我挥动双手，舌头发直，挤出几个字，“能，能坚持……到底。”之后却一头趴在座位上吐了一地。当时一些女同学就捂住了鼻子，男同学轰堂大笑起来。没办法，班主任让人扶我回寝室休息，并找人把呕吐物清扫干净。当时的场景，我过后是怎么也想象不出的。

当我扶床而立时，一张嘴又“哇”地吐了一地。我挣扎着拖动毫无知觉的双腿，胡乱把呕吐物推了出去，又把拖把随便冲洗了一下，接着又倒头而睡。后来在迷迷糊糊之中，又发现政教科高老师带领学生干部前来查寝了！这下可坏了。可当是我还是自我安慰道，不要紧，大不了布告批评！只听得高老师说，明天让给班主任说一下。

20日早晨起床，发觉口干舌燥，到水房洗刷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起来的特早。早饭由于胃里极不舒服，什么也不想吃，肚子却饿得“咕咕”直叫唤。升旗时，班主任说高科长想上报学校处理我们，但由于他的劝说，再加上我们平时表现还不错。此事就暂且压着，这也让我们的心一直悬着。中午胃里才感到舒服一点，这叫我逢人便说“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并声称走向社会以后，一定不吸烟，尽量不喝酒。

吃过午饭以后，我才得知昨晚的一顿“潇洒”吃去了三十多元，加上还要再买十元钱的饭票，还有毕业照相，资金缺口高达近五十元。这可如何是好？我去找新军哥帮忙，发觉他的生意也不景气，结果把来意说明，结果未得到满意答复。

由于梁长春校长发现了另外一起喝酒事件，因而高科长怕追究我们，还想进行处理，要求我们每人先写一份深刻检讨上交给政教科。班主任在班内点名批评我们三人，并形容我是“烂醉如泥”。于是，21日这天上午我们交了三份检查给曹老师，名义上是写给“尊敬的高科长。”

早自习时我们九一级团干部进行了合影留念。傍晚课外活动时，我们板店乡七位老乡也合影留念，包括现已搬迁汝南卫校、成为汝南市民的林娜同学。问过老乡李建华，他说无能为力，他建议我向王彦借钱。下午又向唐海霞借钱，她说也不多了，余三十多元。若我真没办法时，她会节俭着花借给我点。下一个目标是谁呢？

终于我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向本三门闸乡的王彦、吴小华说，我麦假来后带八十元钱，加上那退发的三十六元，本想够这余下的两三个星期用的。没想到送礼、请客、喝酒、看电影、买饭票，结果只剩一二十元钱了。照相还得交钱，毕业前肯定还得花钱。让他俩想法帮忙借三十元。他俩都面露难色，说手中也不多，最近又回家不成，不过还是尽力帮我。唉，这就是疯狂的代价。

24日中午时分，薄周说起小馆老板追账紧迫。我便骑车去一高找劲松，未果；后到北关大爷家，没人。最后拐道天中山市场银中的老父亲家油坊，顺利借到了30元钱。回校很是兴奋。

中午又和文阔一块儿上街买瓜吃，很好的西瓜才2角钱一斤。

7．最后的晚会：话别

6月27日下午一觉醒来，我见文阔、叶茂正在整理旧书去卖。我也帮忙收拾。27斤卖了8.1元，我们上街一吃了之。晚饭后，又帮文阔卖了一些书，又卖了8元钱，我们上街又买了两个西瓜。途中巧遇李艳丽，她送我一副象棋。

回班后，开始填写毕业生登记表和分配表。

教室熄灯后，回到寝室又打扑克到十一二点。

这一天真的让我难以忘记，一些事情真的会让我刻骨铭心。

28日开始填写毕业生登记表。这项工作要求上午十点左右基本结束，我们便又到寝室里来扑克。布告栏里讲了李XX、张XX于6月13日下午四点左右，用身份证撬开教务科，偷取毕业试卷未遂。二人被处理结果是留校察看，延缓毕业。也真是的，临近毕业了去干这事，可谓是自食其果，自作自受。

中午饭也没顾得上吃，一直在和别人下象棋。下午四点左右，全校集中召开“毕业典礼暨入党宣誓大会”，我被学校评为“优秀学生干部。”

28日晚上我们911班就要举行最后的一次晚会—毕业茶话会。这也预示着我们不久就要永远告别这学习、生活三年的汝师校园，走向新的起点，踏入严峻的社会，接受命运的考验。班里已经买了许多西瓜，一些同学开始慢慢吃着。之后，班里还买了六件强力宝。现在是不准许喝的，要等到晚会正式开始。

我最后一次为班级布置了黑板，构画了精美的图案。随后和文阔一起上街，他要为LL买礼物。我们挑了半天，直到街灯亮起时，文阔才选定了一个大布绒狗，要了20多元呢。等我们匆匆回到学校时，晚会既将开始。在班主任的讲话中，晚会终于拉开序幕。由于强力宝饮料内发现有沉淀现象，可能变质不能喝了，班里又买了两件啤酒，二件健力宝。还有花生、瓜子、糖果等。晚会气氛并不是很热烈。离别的时刻，低沉、忧伤的情绪并不是感染到了每一个人。大家开始只是有吃有喝，有说有笑，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晚会的精彩节目。只有少数同学表情麻木，当然也有一此同学情绪低落，面带忧虑。

晚会接近尾声时，“茉莉花儿”居然来找我了。她责怪我毕业该走了却不找她说几句话。不管怎样，当初在县一中毕竟也是同学一场。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又陪着这个让我又爱又怨的女孩聊到女寝楼熄灯，我们才依依不舍地握手相别。今天，我们分手了；明天，我要远行了。不知何时我们能否再次牵手？

夜晚这些中师毕业生有的打扑克，有的下象棋，有的在外纳凉，闲聊，甚至唱歌、吹口哨，没有人来查寝点人数，没有人来管我们了。汝师也以宽容的襟怀让我们疯狂地度过最后的这个夜晚。兴奋过后，大家陆续回屋睡觉。我也忍不住草坪中偷袭的蚊子，回寝室冲澡睡觉，真的不知是什么时间才睡着。

29日居然又是很早就起床了，进班帮助清点桌椅，打扫卫生。昨晚茶话会后，整个教室已是一片狼藉。打扫干净之后，同学们才陆续进班领取退回的班费，每人6元钱。最后我们几个打扫教室比较积极的同学，居然每人奖励10元钱。看来班主任是真的很生气了。那么多同学在教室外面袖手旁观，却没有几个愿意主动积极动手。

中午时发，我们又吃了汝师最后的一顿午饭，八毛钱，满满一大碗。饭后为各位同学送行，之后陆续道别：“珍重！”“一路顺风。”

同学们被各县赶来的包车接走了，我也越来越感到茫然、孤独。在学校又呆了一会儿，看看只剩下我自己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这个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向县城之外的一高走去。途中喝冰水，买桃子，吃西瓜，花去了好几元。走走停停，转转看看，还遇到了去送朱春霞的唐海霞，跟她打了招呼，继续前行。到了一高见到了潘劲松，说明来意，告诉他，我们已经毕业了。最后又请他吃西瓜。

再次回到学校，居然见到了还未回家的姚全成、唐海霞、曹丽颖和任华凤，我又非常大方地请他们吃西瓜。最后闲聊了一阵，我们才道别，这次我真的离开了汝师校园。到大爷家带了被子，踏上了归途。也踏上了新的人生道路。今天，我已不再是汝师911班的学生；明天，我将面对新的人生……

8．最后的寄语：缅怀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改编：张文阔）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汝师的点点滴滴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

饭堂里的不堪拥挤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

上课时听歌的你

你也是偶然翻笔记

才发现啥都没记

那时候你总很小心

班主任从后门偷袭

有时候你也会调皮

常常对我们淘气

谁帮了没背单词的你

谁安慰挨批的你

谁叫醒死睡如猪的你

谁帮你倒的垃圾

亲爱的姐妹兄弟

你们都在哪里

不管以后有多忙

请一定保重身体

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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